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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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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可贵,不可多得之员。”

何德龙保城有功,又随骆秉璋出征多年。平定大,小金川羌族土司叛乱,征剿杨风起义,白莲教支派花灯教起义,屡建功勋。晚年授石壕汛官,其墓尚存,墓铭正楷大书:功高德大。

左右楹联:

试望功高扶日月,且观地吉动云山。

秀才冯晋贤感慨而赋诗一首:

沙场百战志弥坚,一作千城末息眉。

白发忧民功盖叶,丹心捧日气冲天。

虽无至树横阶内,幸有孙枝绕藤前。

创造生茔今勒石,湖登呵护后人贤。

邓仁坤看见綦城兵灾之后,城垣毁塌,仓库毁坏,便传下令去,修筑城垣,足足修了半年方才成功,但见那好一派太平盛世图。于是又出榜招集流民,入城居住,兴家创业,开铺经商,开垦田地,良家子弟召来读书,自此綦城一派耕渎之风。

忽然一日见来路上一簇响铃驿声,黄衣骑士背着黄包袱,插着两根雉尾,两面牙旗迎风招展,宣诏官来到衙门,飞横跋扈,宣读诏书,升邓仁坤为昆明巡抚。邓仁坤诚恐诚惶,赶竟放下马蹄袖,对着诏书跪拜叩首,望阙叩首谢恩。接了诏书,只喜得眉花眼笑,嘴都合不拢来,欢天喜地,感激涕零,择了吉日,辞别众官,临走也是政筒刑清,案无留牍。百姓少不了送上万民伞,綦人颂歌载道以感其德,忠心报效朝庭,办事铁面无私,理应同古人一样传之不朽。拟建邓公祠,举人罗春堂先生正书门额:“遗爱长留!”临出门,邓仁坤鳞袍补褂,戴着五品翎顶,朝珠翡翠,满面春风,筹踌满志。打着全副执事,仗前打一副“正堂”金字牌,二副“肃静”“回避”的粉牌前面四根缨枪,后面四根洋枪,其余朴刀随行,弹压行人,四乘官轿何候,正准备开锣掌伞之际,邓仁坤之母何氏却说:

“儿呀!这一路走来几千里路,我坐不来官轿,要晕路,我还是坐那滑杆好些。”

“母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滑杆悠闪悠闪,千山万水,山高路陡,一不小心必成大祸。”

邓老太婆拄着拐杖,凤冠霞帔,缠裹脚,走起路来缓步细摇。邓仁坤为大孝子,凡事百依百顺,此事为难了。耿成基说:

“大人!我保举一人,抬滑杆最为稳当,名叫陈洪义,又叫鸿仁,江湖上外号叫跑通,又叫麻乡约。”

“跑通我倒是明了,他为何又叫麻乡约呢?”

“大人!此人与我至交,能说会道,江湖上很讲义气,走乡串邻、调解纠葛、干息冤怒,凡事皆处置公正,凡乡约中,就算他最能干,他脸上有几颗粗麻子,众人都叫他麻乡约。”

“快去叫来。”

下人去叫陈洪义,原来陈洪义本是綦江新盛乡号坊村陈家坝人,自幼父母双亡,家境极为贫困。食不饱腹,常吃粗菜杂粮度日,衣不遮体,穿刷把裤子过冬,几岁开始在号坊一带赴渝的通道上,给过往的客商背包,以此换钱粮来维持生活。长大成人,身体好,有脚力,虽三、五个夫子也抬不过他,又唱得一口好山歌,常为大夫头义务挑东西,深得赏识,提作二把手小夫头。下人不一会引来一个汉子,只见他身穿一件油透的单衣,一绺辨子把顶盘,棍裤兜挡,脚穿一双黄泥麻耳草鞋,露出古树根似的大脚丫,粗膀精腿,黑毛巨掌,大脑高额。脸堂油黑,撒上几颗如芝麻大小的麻子,两只圆溜骨碌的单凤眼,一张厚肥宽大的鲢鱼之口,邓仁坤打量此人确实不同凡响。问:

“来人可是麻乡约?”

“小民正是,大人!耿师爷刚才杂服过,尽管放心,路上一切小心都包在小人身上。”

“嗯!此去云南昆明,那条路最快捷?”

“大人!到云南昆明只有从酒店垭走最近,只是山高路险。”

邓仁坤思前顾后,还是决计走酒店垭,于是辞别众人,鸣锣开道,呼幺喝六,横冲直撞,好不威风。一行人马溯綦河而上,沿篆塘,东溪、扶欢,直奔酒店垭,后面二十多名挑夫,挑着二十多担金银珠宝,哎!“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啦!自然不必说了。

邓仁坤回过头来,了望自己快要离开的地方,感慨万千,那河中的菱、藕、莲,每年也有几千担,那各种鲢鱼、草鱼、鲤鱼、江团、乌鳝、鲫鱼等等。任由打鱼船来回捕捞,打也打不完,清晨满街都是卖鱼的人,沿河两岸都长着茂盛的梅、桃、李、芭蕉、桂、菊,开着四时不断的花,成林蔽麓,滩涂上,水竹苍萃,飞鸟栖身,鱼虾漫游,水光山色,好一派碧莲玉笋新世界,从此城垣峻整,道路新整,街衢宏阔,居市隆盛,层楼跨街,梵宇仙宫,次第连缀,真如仙境。

一路上石磴修整,乔松艳草,幽袭人群,风烟欲瞑,步步惜别。当晚来到川黔交界处,宿于寒山寺。第二天,离开綦境,一路上!邓仁坤不由诗兴大发,脱口而吟:

鼓擂喧天白,钟声落枕长。

寒虫号末已,远山日月光。

客走空山寺,舟撑不夜郎。

幽怀犹眷恋,回首野茫茫。

陈洪义抬着邓仁坤之母,朝贵州迤逦而来,一路上高山流水,朝登紫佰,暮践红尘,夜宿邮亭,驿铺。看的是山明水秀,相遇的是马帮轿队。老太婆坐于滑杆上,忽然一时头晕起来,两眼昏花,心中作恶,口吐许多清痰来,一声连一声的哼,陈洪义连忙放下,邓仁坤气愤不过,大骂:

“你们几个狗奴才,朗个抬的?”

“大人!不打紧,这是人走远路,老太太体弱,水土不服,只要服了我的一剂药,保管一柱香的功夫就好了。”

陈洪义说完拿出一个轩芦,邓仁坤拿过一闻,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嗅之使人精神振奋。荒山野岭,又无郎中,老太太点点头,便喝了他平素配制的中药,然后将肚子揉了几下,放了几个大屁,顿时好了,众人都笑了。陈洪义说:

“老太太只管看山水,等会我们喊起号子便好。”

“这个酗会说话。”

老太太喜笑颜开,陈洪义与伙计唱起号子起步: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天上明晃晃!”“地下水凼凼!”

“上来一长坡哟!”“好比烂船拖哟!”

“懒洋坡!”“慢慢棱!”

“平阳大坝!”“闪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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