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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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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间,北洋兵进川,军阀混战,地主残酷剥削,地方苛捐杂税一年无数次,一月几回,几天来一次,这些事情集中起来造成了惨不忍睹的特大灾难,虽然天灾也有,但人祸是主要的,尤其是山区地方,普遍一家一户挨门断炊,全家饿死,道旁尸骨成堆,田间杂草丛生,一派荒凉凄惨的景象。那些穷凶极恶,如狼似虎的军阀官僚!绅粮们!只管贪得无厌地收刮民脂民膏,犹不足意,哪有一点良心来顾老百姓的死活啊!”

邹进贤说得有些激动,肖楚女叹息道:

“苦难深重的人民,总是还要找出一条生路的,县长呢?义仓呢?”“綦江县长是罗雪材、原有义仓之设,积有稻谷约有一千五佰市担,为豪绅把持,常低利自贷,然后转手高利贷出,从间渔利!”

肖楚女扼宛痛惜地说

“完了!此人是段其瑞政府派来的,宣扬国家主义,你们回去后要请本县公正人士清算其历年账目及实存,另选择管理人员及监管人员负责,要草除积弊,仍春贷秋收,直接用于低贷与贫民,年年不息,我们热心社会事业的根本目的,主要是改造社会,綦江人民遭受了太多军队蹂躏和土匪抢劫的痛苦,所以首先要建立社会秩序,安定人民生活,才能发展文化教育,兴办实业,因此,我主张倡办团练,你们回去应积极参加地方团务活动,孙先生四十年革命的失败,就是没有自己的武装。掌握了武力才有可为,报纸为鼓吹什么事的先导工具,我们如要拿出一个目标来办团,即自治民团,使一般民众了解,使一般民众参与,军事物品,快枪利弹固然准备,但值价过昂,且来源太少,反受其绝大牵制,我认为团练对枪杆,火药、刀矛总宜多设备,一则值价便宜,再则可供急用,而且还可使匪徒畏惧我们的土家伙。”

“是呀!”

青年们点头称是,第二天一早他们沿街募捐,陈叔凡在同乡会已募到二千多元,邹进贤,危直士、霍绍文、陈翰屏、霍步青分开行动,三天又募到二千多元,交给霍绍文到江津买米,米一刚到,危雨皋站在码头一高地喊:

“大家不要挤,一人二斤。”

沿街沿巷,挤满了领米的人,一上午全发放完毕,接着邹进贤还带着大家来查义仓,仅剩一千多斤,也放发了。

天擦黑的时候,他们才回家。第二天他们又不约而同到砥砺会上去演讲:随着砥砺会的不断发展,这个群众性组织,它的成员所代表的思想,从而向左右两极分经,也逐渐暴露出来了,王渥如,夏奠言也来到砥砺会,潘志寰首先讲:

“现在请进贤讲讲的修养与志向!”

台下响起了掌声,邹进贤从容地走向讲台上喝了一口水说:

“先生们!兄弟们!大家好!现在青年人的内心修养和身体训练真缺乏得很,一天只知谈论一些不关痛痒的事,不如讨论些保存良心,而不随恶俗所染的问题,怎样养成日常生活的良好习惯,怎样养成我们的真勇敢,怎样训练我们的办事才能,怎样去适应团体生活等等。这些都是我们青年应当考虑和加强修养锻炼的好。现在的教育目的真多,我们若望他们来引导,无异于以盲导目。那末我们青年处此黑暗时代而无正确指导的途中,若不结伴而行,相互帮助,青年是何等的孤独沉闷啊!而且自身是好大的危险啊!比如现在有许多人主张学生出面干政,青年们处此两重压迫之下,一是有祸国殃民的军阀,二是外有各国列强的相互勾结而为祸乱,我们已无法埋头读书了!”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人问:

“书生!那中国该怎么走呢?”

“问得好!中国该怎么走?很简单,青年应坚持国民革命,拥护新三民主义!”

夏奠言急了,他身穿西装革履,站了起来说:“不对!孙中山搞了几十年所谓革命,本身就是一场错误,若不是保路运动,他孙大炮能成功吗?他建了一个中国铁路总公司,白白花去二百万两百银,一寸铁路也未修成,专制未尝不好,欧洲列强基本上都是专制国家,只要改良得当,是完全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的,至于共产主义,那简直是一场空想,试想我中华五千年文明,有几年是公有制?一年都没有!共产共妻呀……”

“你简直是诬蔑共产主义,滚出去!”

“对!滚出去!”邹进贤、潘志寰、霍步青、霍锟镛、霍绍文、危直士、胡平治、陈翰屏、周绍溪、霍栗如等愤怒了,王献卿、王渥如赶紧说:

“哎!既然是辩论,人人都可以表达言论。”

“他不是砥砺会会员,他简直在诬蔑。”“哼!”

夏奠言在众人的簇拥下,愤愤地走了。

邹进贤在天快黑的时候才想到回家,过了中街,他想去看一看先生代敬三,代敬三是穷秀才,清列封文林郎,本有会进之资,因家贫无路费,没有上京应考,终身教书为业,原配王氏,终生不育,年过四十,劝代敬三纳妾,于是请媒求婚,在沱湾码头找到一力夫之女张氏,其父背盐下力,张氏进房,即生三子,大儿子训诚,三岁发蒙,后学中医,一生酷爱书法,尤善雕刻,二女训书,《四书五经》,无不熟读,代敬三宠爱,不缠脚,训书受父教很深,立志将来女扮男装,好下科场。谁知出阁后,妯娌比脚,谁脚大,一切重活,都推大脚,担水劈柴,洗衣煮饭,家务繁重,劳累过度,因又不得志,性格内向,结果悒郁而亡。三女菊菲,别号幼纯,四岁生母辞世,幼年时博闻强记,《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皆倒背如流,稍大,嫂嫂过门后,见菊菲,出落的脸衬桃花,眉弯新月,肌肤凝雪莹白,很喜欢菊菲,便向公公代敬三请求菊菲与她兄弟危直士成婚,开始代敬三说:

“菊菲为人聪明伶俐,古今文章皆通,此事断不可草率。”

“我兄弟危直士一表人才,性格温温尔雅,为人正直,相貌儒雅,能攻书,好文学,兄弟胸怀远大志向,将来还会成为国家栋梁。”

“那还是不行,我要看看文章。”

危直士姐姐赶紧叫兄弟揣着文章来见代敬三,看了文章,谈了辨答,方才点了点头,姐姐高兴不已,急急忙忙准备婚书,双方交换生辰,危直士与代菊菲订婚了,那时的礼教象一条粗大的绳索紧紧地套在人们的脖子上,有道是:

当门一根梧桐树,媒人来了无日数。

当门一块滑石板,媒人来了挞脚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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