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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马野江哭诉伸冤屈,霍仁帆大宴煤炭帮。
黄中强取缔袍哥记,倭寇终降举国同欢。
素容离开梳妆台,缓慢地走到穿衣镜前,她觉得虽然满足了金钱的欲望,心灵上却感到十分的空虚与寂寞,现实偏离了她少年所树立的理想,更是偏离了她原本的生活轨迹,驶向了她不可预测的终点,聂清沛至今还没有结婚,难道他还在等我吗?我并不介意他粗鲁与无礼,我自己与母亲都是有责任的,霍仁帆与聂清沛二人简直没法比。一人是那样的庸俗不堪,一人是那样清高自傲,一人是想方设法钻营逐利,一人千方万计报效祖国。她端祥着自己的影子,这些年她也发福了,原本有规律的校园生活,全都打破了,不再看名着,爱打牌,整日游手好闲,吃好穿好,她想到自己愈来愈胖,不仅有些发愁,而且感到十分的沮丧,两颊红润肥胖。那原本鹅蛋的脸形变得象满月似的大圆盘,眼眶四周的皮下脂肪增厚,原本柔美的眼泡也臃肿了起来,匀称的五官也挤紧了一些,但唯一可以安慰的是皮肤更加细腻白暂,也更加光泽亮丽,这是她跟那些官太太所学,用牛奶洗澡,用珍珠粉,姻脂膏保养的缘故。
素容站着觉得慵懒无力,便离开了穿衣镜回转身斜躺在沙发上,托着胖腮,痴痴地继续想着心事,仁帆自从娶了但玉玲后便很少进她的房间,她心里明白,他多少有点怨,三次几个月大的胎儿也流产了,这是她的错,也是妻妾斗争的恶果,她至今也没有怀孕,再说但玉玲象是给仁帆灌了迷魂汤似的,天天换着花样逗男人喜欢,那天夜不是听到她的骚浪声,起了床早晨都不放过,呸……
这时蓦然响起敲门声,素容不觉一喜,肯定是他回来了,一下子便把怨恨他的心情荡弃到九霄云外去了。哀怨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得给点颜色给他看看,立刻收起笑意绷紧一张门神似脸冷冷地说:
“进来!”
“太太!有人会你!”
丫环罗芳从门外伸进头来说:
“谁呀?”
“陈将军的太太!”
“请她进来!”
一会,引着马野江上楼,自从陈牧农去世后,马野江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油亮光滑漆黑的头发已变得花白,干枯,素容一见吓一跳惊叫起来:
“姐姐呀!是那阵风把你吹来的,快请坐,端茶来!”
素容含笑地招呼,罗芳应声而去端荼,自从陈将军死后,马野江受的刺激太深,神经已经有些错乱,天天闭门不见来人,素容拉着她的手端祥她的模样,见她穿着一件穷女人才穿的阴丹士林蓝绸旗袍,面目清瘦,褪去原本文秀优雅而显得有呆呆痴痴的样子,二眼无神眉沟之间隐含忧郁而又毫无欢娱的悲哀之情,素容一半安慰,一半赞叹地说:“姐姐呀!看你比我年纪还大几岁,还显得秀丽苗条,你看我……”
“妹妹,呜呜……”
马野江在素容面前忍俊不住,不由悲泣起来,滚热的泪水似断线的珍珠滴淌在她的腿上,整个面部都变了形,那无法止住的嚎哭似波涛滚浪,马野江也害苦了,她每天都强忍着对亡夫的悲恸,四处奔走也无济于事,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好来找素容出出主意,野江觉得她的表情带有点客套虚假的味道,迟凝着不知如何启齿,野江整日心情苦闷孤寂,见到她才倾泄了出来,素容见她似孩子般的哭泣,便对野江格外亲切,她拍了拍野江的肩轻轻地说:
“姐姐呀n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着,你给我说近一段时间你都关在屋子里干甚呢?”
马野江这才觉得素容的语气稍为真挚了,惶惑不安的情绪才稍稍缓了一下,禁止不悲恸地说:“他,陈将军确确实实负屈含冤……”
马野江想到目前的窘况,想陈将军的冤死声音哽住了。其情景如祥林嫂一样,素容怕野江会滔滔不绝地叨个不停,便关切地端起水果糖碟客气地说:
“姐姐呀!吃个糖吧!”
见她不动手,抓了二颗塞在手上,分散她的注意力说:
“姐姐这水果也是刚从仰光带回来的,多亏张珍司令,李贤镇参谋长派人梢带的,现在要吃到外国糖果也不容易,隔会我给你包一包拿回去吃?”
“不!”
马野江实在克制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掏出手绢捂住嘴鼻,素容惊愕地注视她,她比下葬时还要伤心,猜不透是啥缘故,觉得她很可怜,轻轻抚摸着她肩押哐她说:
“姐姐呀!不用哭了,有啥子为难的事可以对我说呀!我帮你呀!”
马野江才强忍着悲恸,边说边流泪泣诉说:
“妹妹呀!这世道叫我咋个活呀?陈将军的冤死,纯属张发奎公报私仇,陈将军显灵,多次投梦于我,叫我上重庆军政部申诉,可是这世界人情薄如纸,人走茶凉,那些可恶的官老爷不但没有丝毫的同情蔫勉之心,处处都刁酸,嘲笑我,几经周折,最后连个烈士都不算呀!……”
素容听罢居然也难过得流下眼泪,她从马野江的不幸,联想到自己的内心寂寞与冷落,真是同是天涯伦落人呀!说:
“姐姐!我们女人家能有多大本事呀!等一会当家的回来,我跟他说:教他拿个主意。”
马野江心情一直忐忑不安,事情本身是很难启齿的,想不到素容主动表示愿意帮助,十分感动,不由扑倒在她怀中说:
“妹妹!我差不多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歩,现在我才知道衙门难寻念佛人,世上难找真君子。”
“姐姐!你不用发愁,世道自有公理在。”
素容心里与马野江产生了共鸣,许多年前的校园生活在她心灵中浮现,沉睡了的纯朴感情从她灵魂里苏醒了,她们都很年轻,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想往,此时的感情是那么真挚,素容忍不住把野江揽在怀中,野江紧紧地依偎在素容丰腴的胸沟中,就象躺在母亲的怀里一样,软绵绵地十分舒适,门外传来说话声:
“宝贝!宝贝!……”
素容听到喊声,温情马上过去了,她把马野江扶正,整了整衣服,又装出正经的样子,霍仁帆推门而入,他刚从罗泽闾那里回来,心情特别高兴,心里便想到该去光顾一下素容,一见陈太太,瘦得似凉衣杆,本身个子又高挑,穿着也不像平日那么娇艳,说话也不撒脱,这陈将军一死,犹如家中倒了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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