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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着想,我寻思着四弟这个样子可能需要一辈子有人在身边,缺了照应就过不了日子,现在你们身体还好还能照应他,也别怪我说的不好听,可事实摆在这里,等你们老了没能力照应四弟了,是不是该我照应你们三个人了?”
说到这里父亲看了看奶奶,又看看了两个妹妹,接着说:“现在二妹十六了,多多少少能帮衬家里做点事情了,我就想出去做几年工,一身力气换点钱,把这几年咱家拉的饥荒(外债)给还上,再给家挣点家底,不能等以后你们老了有个什么小病小灾的连病也看不起,今后四弟的事情也不用你们挂在心上,我吃啥四弟吃啥不少他一口,四弟遭这么大的罪,当哥的没二话,管到底!”最后三个字语气重了许多,说完父亲双手垂在两腿中间默默看着爷爷。
奶奶一字不落的听完父亲的叙述,轻轻放下筷子,回头看着正一口一口吃着自制汉堡的小叔,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流了下来。
爷爷以前是抽烟的,自从小叔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抽过一支烟。他把饭碗轻轻往小桌中间推了推,反问了一句:“老大,这都是你心里话?”
父亲正色道:“爹,你信不过你儿子?”然后又重重的说:“都是真心话!”
二姑、三姑两个人四只眼睛的目光在爷爷、奶奶、父亲身上三人游走不停,然后就都归于沉默。
半个月后,父亲和同村的三个伙伴踏上了南下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