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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偏殿已经夜深,更漏滴答的响声好似在催促着我该入眠了。可我赤着脚走到窗前,推开窗棂,再抬头时月亮已经被云雾遮掩,只能透出些微弱的亮光。也许我真的该好好看清楚,恪哥的处境,以及他所想要施展的抱负。李承乾在朝堂上的表现如何我不知道,但就这些时间看来,他实则多半是个喜怒无常的暴戾之人。但恪哥不一样,他总是忧心时政,想着天下苍生。蜀王的名号和事迹都是在民间交口称赞的。还有那独孤谋,我甚少听他说敬佩谁,但就是敬佩恪哥。我不认为恪哥哪里输过李承乾,若硬要说也仅仅是血脉而已。恪哥不是嫡子,这是最致命的。
倚靠着窗沿,我静静地想着,自己当真这么恨?若是恨极了,为何每每难过伤心都会又想到他?都会想要盼到恪哥出现呢?其实自己也说过,若他开口自己就定会甘愿帮忙。如今也不过是方式换了,带了些隐瞒而已,我为何就这般眼里容不下沙子?说到底,我还是愿意为他付出的,哪怕那会要了我的贞洁。可,为什么要欺骗?为什么?仅仅这么一点,我清楚自己的死穴就在这儿,所有的问题又绕了回来,我如此信任他却换不回来一句真话,到底是让人心寒难过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入睡?”寂静的夜里忽起李承乾的问话,虽声音极轻但我还是吓着了。慌忙转身不觉将立在旁的花瓶碰倒,幸好他手快接住否则深夜惊响不知又会牵出什么事情来。见他只顾着扶稳花瓶,我忙恭敬地行礼:“给殿下请安。还望殿下恕罪。”
“你何曾害怕过我?”李承乾也不看我,只是顺手又摆弄了案桌上的摆设,有意无意地说着:“东宫已经有太子妃了。余下的名位随你挑。不过既然你是蜀王的妹妹,我自是不会亏待你,良娣,如何?”
怔愣片刻才回神他是在对我说话,忽如其来的转变让我内心惊疑不定,他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我那日说了恨恪哥就对我这般好?良娣可是正三品的封号,无论如何我的身世都当不起这名位。再者李承乾那句蜀王的妹妹,听着总觉刺耳。无法辨明他的心思,我挫败地只是垂首,不敢再发一言。
“这东宫很冷。我只是想有一个人陪我说说话而已。你何须这般谨慎害怕?”语气有些萧索和失落,我读不懂他今日的情绪。方想抬头又听李承乾说:“明日起,你可以自由出入东宫,不会再有人规矩着你了。至于名位,只要你想,我就册封。这般可满意?”
“谢殿下恩典。”缓缓行礼,我只懂说这么句话。仔细辨认着李承乾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让我自由出入东宫难道不怕我逃走么?满脑子疑惑,待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未曾留下一点儿的痕迹好似方才我不过是做了场梦。但看着被挪过位置的花瓶,我又真切地知道他当真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