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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也会严重影响其思想。
对于明朝的土着皇帝来说,他不可能突破时代的局限,看到历史发展的潮流和方向。他被束缚着宫廷中成长的个人经验,也让他严重缺乏对整个社会的认识。
高务实发现,历史上几个偶然成长在民间的皇帝,个人能力几乎都非常强。
最后一点,则是土着皇帝受到的教育也是传统儒家思想那套,他也基本上不可能突破这套思想的桎梏。
嘉靖与万历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嘉靖是藩王世子“小宗继承大宗”入京为帝,而朱翊钧是由少年太子而为少年天子,他接受的都是文官集团给他安排好的儒家教育。
这一世的朱翊钧稍微幸运一点,因为有了个高务实在身边,旁敲侧击地给他一些新思维影响。然而限于高务实的身份,这些影响也是有限的,是有所克制的。
思想上的局限,会造成其行为的局限。连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怎么可能去做到?思想上面的残疾,比肢体的残疾要可怕的多,因为你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是残疾!
文官集团在道德礼仪、信息掌握、行政执行和意识形态操控等方面,对皇帝形成了全方位的制约。作为帝王你高高在上,看似无所不能,其实是一个大号的泥胎木偶:你看到的信息是失真的,你决策的事项是高成本低效率执行的,你想做的变革和调整必须要符合文官集团的利益,同时还要符合道德礼法的主流意识……
皇帝们或许很少总结这些,但皇帝们一定能意识到一些,所以在原历史上,皇帝们都更喜欢用自己熟悉且相对“听招呼”的重臣。无论是嘉靖用严嵩,还是隆庆用高拱,亦或者万历用张居正,在这个根源上区别都不大。
无论这位首辅是忠是奸,本质上都是他将皇帝忽悠瘸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只能看这位首辅的良心。
文官制衡皇帝,最常用也是最有力的武器是伦理道德,伦理道德是我们这个敬天法祖的国家的根基,是和平年代皇权的授予者,是运行国家机器、维持地方长治久安的工具,同时也是几千年来这个国家所有人——包括皇帝本人——内心中根植的绝对理想与理念。
文官熟读四书五经,又通过了科举考试,无疑是这个国家对伦理道德那一套最熟悉的人,他们可以让一切事情与合适的道德挂上钩,并以此来要挟皇帝、使事情符合他们的意愿、对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释。
他们甚至从皇帝小时候开始就教授他伦理道德,以便于皇帝长大后能更好的间接治理国家。事实上,对于国家实际的运行,文官集团才是真正的核心,皇帝不过是一个传统权力的象征罢了,无非因为传统的根深蒂固,以及没有新的意识形态替代,才让皇位如此的不容置疑,这也让道德伦理对于皇帝更加的重要了。
在这种时候,李如松作为实际上的被统治者,要求与实际上的统治者平权,怎么可能取得成功?哪怕在皇帝这个名义上的统治者多方保护之下,他也依然会死——意外战死也是死啊,你看那位老老实实与文官集团搞好关系的戚继光,他怎么就不会意外战死呢?
更让人心底发寒的,则是朱翊钧本人极有可能洞悉了其中的内情,所以至始至终放任和包庇李如松。他知道他不管怎么保护,李如松迟早都会死。而在这个反复拉锯的过程中,尾大不掉的李家军会被严重削弱,直至没有威胁。
这意味着,皇帝实际上默认了文官集团的强势,也无意在“以文御武”是对是错方面搞什么拨乱反正。或许在皇帝所接受儒家教育所形成的思维中,这本身就是正确的,他的所作所为,出发点都只是稳定统治。
高务实一路沉默地出宫,没有回户部,而是让仪仗直接开往兵部。凑巧的是,兵部今天不止是梁梦龙在,负责主管兵部事务的大学士吴兑也在。
吴兑本是来询问兵部对这次建州之战赏功罚过的安排的,此时见高务实也来了,立刻明白高务实也一定是关心这件事,与梁梦龙一起将高务实请了进来。三人便在梁梦龙的值房里开起了嗅。
刚开始说事,高务实就先听到一个消息,吴兑说任养心那篇弹劾李成梁父子“环神京左右蟠据,横骄莫可摇动”的弹章并非出自于“自发”,而是出自于沈鲤的授意。
这个消息让高务实先是有些错愕,问道:“师兄可以断定?”
“不是断定,是确定。”吴兑摇头道:“我使人问过任子诚,他亲口说的。”
高务实当即明白过来:任养心是山西芮城人,万历二年进士,其房师即是沈鲤。他虽然是实学派中理论上的晋党一系,但显然要受到沈鲤这位高居左都御史的老师影响。
他本身是直隶巡按御史,左都御史兼老师的沈鲤让他弹劾李成梁父子,他自然很难拒绝。
问题在于,沈鲤为什么要这么做——要知道,高务实这位实学派实际上的领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公开表明态度。
吴兑没有明说,反倒是梁梦龙嗤笑一声,忍不住开口了:“心斋公于辽抚任内数次为李成梁请功,今李成梁有此大败,似反证心斋公昔日所赞为虚,此其一;心斋公今年六十有七,有人等不及也,此其二。”
高务实瞥了一眼吴兑,见吴兑捻须不语,不禁轻哼一声,道:“心斋公为李宁远请功倘若有误,则我伯考文正公昔年独排众议,用心斋公为辽抚,那岂非也是有误?”
牵涉到高拱,吴兑作为学生也不敢不说话了,立刻道:“先师相文正公,素以用人称职为世所瞩目。其用心斋兄为辽抚,心斋兄乃实军伍,招流移,治甲仗,市战马,信赏罚,使土蛮不敢侵而王杲伏诛。于是设宽甸六堡,为我朝廷拓八百里新疆——此若有误,何为不误?”
梁梦龙叹道:“所以说有人就是等不及了,两三年都忍不得。”
吴兑也叹了口气,摇头道:“也难怪他忍不得,此前日新顶了他大司农的位置,虽然他去做了总宪,但想必这口气仍是咽不下去。
而今年年初,本该起复回阁的凤磐公又偏偏病倒了,于是咱们原计划中,内阁能够力压心学一派的局面也就不复存在。此时此刻,他以为主动一些便有机会入阁,且能得到我等的支持,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来张四维丁忧这几年运气很糟,先是因为父亲病逝而丁忧,等到丁忧结束,朝廷召他起复回京的消息刚到,他还在按照“流程”请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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