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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宗弼闻之岳飞已死,一面命希真再赴中原联络秦桧;一面派人请来完颜亮和哈迷蚩商议是否南下灭宋。哈迷蚩听了皱眉道:“岳飞虽死,宋国吴氏兄弟,刘锜,韩世忠等人还在;而我大金连年征伐损失也大,十余年来我军六次南下,折损兵将也多,粘罕大王上月也去世了,还有金弹子,完颜昌等勇将也都战死;如今我军攻占的辽,汉,蒙古等地到处狼烟四起,需要好好整治;臣以为不如趁和谈好好巩固后方,歇兵养马几年,再讨伐宋国不迟。”完颜亮亦道:“军师言之有理, 何况我国与宋国刚刚议和,两国之间信义为重,若真能一鼓作气攻灭宋国也罢了,若无把握,不如先和谈,好好治理后方几年再南下。”宗弼点头道:“也罢,既然他们杀了岳飞,我们也要示信于人,那个老皇帝棺椁就送回宋国,靖康惺帝今后就扣在燕京,让他吃喝好一点,留着要挟赵构。赵构的生母韦氏曾被发往上京洗衣院,后来又被我王兄粘罕要了去,既然王兄也归天了,那赵构又多次和我们要这老太婆,就还了他吧。”三人不由哈哈大笑。
绍兴十二年三月? 燕京郊外
昔日的宋钦宗赵恒披头散发,跪在地上,紧紧抓着靖康皇后(韦贤妃)的车子含泪恳求道:“太后有幸南归,见到九哥,一定告诉他,我回去了什么也不图,就做个太乙宫主人,一心修道就知足了,无论如何把我赎回去,我要死在故土呀。”车上韦氏连连哭泣答应,赵恒只是不舍得放开车子反复哭喊这几句,倒是护送的金兵不耐烦了,过来喝一声松手!赵恒连忙撒手撤了回去。
不日到了宋金边境,奉命迎接太后的使节李文升与金人做了对接,迎得太后。等出了金人视线,竟命所有人上马狂奔五十余里,看到并无金人追来,这才下马跪拜太后,请罪道:“太后恕臣万死,臣是奉了万岁旨意,唯恐金人反悔,故此刚才一路狂奔,太后无恙吧?”韦太后忙命李文升起身,叹道:“有劳李大人了,老身在北国十余年,苦辣心酸也尝了些,这点颠簸算的什么?”可是此言一出,太后不由痛哭起来,随着太后回来的几个宫女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好一会太后才拭泪问道:“下一站是哪里?”李文升道:“下一站圣驾先去建康府休息一日,三日后就可以到临安了。”太后问道:“建康府里有没有韩世忠和岳飞二位将军?哀家想见见他们。”李文升含糊道:“太后在北国也知道韩,岳二位将军?”太后道:“在北国哀家和陛下备受欺凌,后来平日里听金国士卒说起韩世忠和岳飞两人打仗厉害,每次他二人打了胜仗, 那些金人便对我们客气了几分,如今回到故土,哀家想和两位将军当面道谢呢。”李文升听罢不由一阵心酸,哽咽不知如何回答……
瓜州城外
单说二公子岳雷,自从家里逃出来,一口气跑出一百多里地,见没人追赶,才敢停下脚步,坐在一颗大树下,边休息边想主意:我上哪儿去呢?去宁夏找宗留守?不行!我不去!一家子全完了,我自己跑到那儿有什么意思?还是到京城点探听我父兄的消息,再看看我娘他们被押到京城,怎样发落。想到这儿,他问明道路,奔京城而来。
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天,来到瓜洲城外.岳雷一看天色将晚,想先到城里住一夜,明天再过江。等到了城门洞前,见那城门旁边挤着不少人,正在看什么,岳雷止住脚步站在人群的后面跷脚看,见一张大纸的上边画有一员小将,穿白带素,手拿银枪。岳雷一看,愣了;画的这人,怎么有点儿象我?仔细一看,下边有告示:
今有叛臣岳飞之次子岳雷,拒捕殴差,逃亡在外,有抓住者,赏白银千两;报信者,赏银五百两;知情不举者,与犯人同罪。下写年月日。
岳雷一看,吓了一跳:画影图形抓我,我还值钱了呢?这都是老贼秦桧出的坏道儿!我得赶快躲开。岳雷掉头就走,心怦怦直跳。心想:被差人看见就糟了,今夜得连夜离开这是非之地。想到这,他不敢进城了。岳雷离开城门洞直奔江边,江边停着条渔船,船上有俩人正在喝酒吃鱼,岳雷到近前高喊: “船家哥哥!清把我渡过对岸!”
那船家走出舱来,定睛一看,满面堆下笑来道:“客人请坐了,我上去叫我伙计来讲船钱。”岳雷便跳上船,进舱坐下,那船家上岸飞跑去了。岳雷正坐在船中,等一会,只见船家后边跟了两个人,一同上船来道:“我的伙计就来了。这两个客人也要过江的,带他一带也好。”岳雷道:“这个何妨。不知二位过江到何处去公干?”二人流泪道:“我二人要往临安去上坟的。”岳雷听了“上坟”两字,打动他的心事,便问:“二位远途到临安,不知上何人之坟?”二人道:“我看兄是外路人,谅说也不妨。我们要去上岳飞元帅之坟的。”岳雷毕竟年幼,听了不知不觉就哭将起来,问道:“二位与先父有何相与?敢劳前去上坟?实不相瞒,小弟即是岳雷。二公要去,同行正好。”二人道:“你既是岳雷,我二人也不敢相瞒,乃是本州公差,奉秦太师钧旨来拿你的。”二人即在身边取出铁练,将公子锁了上岸,进城解往知州衙门里去。那知州姓王名炳文,正值升堂理事。两个公差将岳雷雇船拿住之事禀明。知州大喜道:“带进来!”两边一声吆喝,将岳雷推至堂上。知州大喝道:“你是叛臣之子,见了本州为何不跪?”岳雷道:“我乃忠臣之子,虽被奸臣害了,又不犯法,为何跪你?”知州道:“且把这厮监禁了,明日备文书起解。”左右答应,就将岳雷推入监中。
且说岳雷在牢中又悲又恨,放声大哭,大骂道:“秦桧奸臣!我父亲在牛头山保驾,朱仙镇杀退金兵,才保得这半壁江山。你将我父兄三个害死风波亭上,又将我满门抄家捉拿!今日虽被你拿住,我死后必为厉鬼,将你满门杀绝,以泄此恨!”带哭带骂,唠叨不住。谁知惊动了间壁一个人听得明明白白,便大喝一声:“你这现世宝!你老子倒是个好汉,怎么生出你这个脓包来?这样怕死!哭哭啼啼的来烦恼咱老子!”那禁子便道:“老爷不要理他,过了今日一晚,明日就要解往临安去的。他不晓得老爷在此,待我们去打他,不许他哭就是了。”
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是复姓欧阳名从善,绰号叫做“五方太岁”,惯卖私盐,带些私商勾当。只因他力大无穷,官兵不敢奈何他。又且为人率直,逢凶不怕,见善不欺。昔日渡张保过江的就是此人。因一日吃醉了酒,在街坊与人厮打,被官兵捉住,送往州里。州官将他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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