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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话 · 第二卷 一季绕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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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肥!”,刑九是又惊又喜地把他的二肥从一片鱼腥中提出来,二肥半死不活的躲进它主人怀里,它是先落到鱼手里而后又落到鱼贩子手里,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是找到主人了,刑九转而面向飞鱼,却犯了难,“鱼兄你不是说二肥它……”

“我说说而已你还真就信了……”,飞鱼咕哝两句,“你怎么那么容易被骗……”

“方才我听闻你们在说那个易欢,我瞧见他正在楼前与辛妈妈说着话呢……”,飘零转而向小天,“你次柃哥也在……”

“次柃哥?”,小天听见这话,忙不顾一切朝前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次柃哥也来了,万一被他知道十七姐要被送人的事,尤其对方还是个贵公子,会不会就不要十七姐了,怎么办呀?不行!”,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不行,绝对不行!”,正当他暗自谋划计策时,他的脚却已经带着他来到了寻欢楼内,白天的客人稀疏了不少,楼内只有绛云姐姐弹唱的小调在回荡,小天想起自己在楼内的事是瞒着辛妈妈的,站到二楼的阁楼上时,下面辛妈妈的眼神恰在沿着二楼的围廊上扫一遍,亏得小天及时记起,一下子蹲下去,隔着阁楼的围栏缝隙,看见他的次柃哥坐在下面,手里照旧捧着一盏茶,旁边就是那好死不死要他姐姐做赠礼的易欢,那两人相互之间似乎还有说有笑的,小天看得心急如焚,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次柃哥到底知不知道十七姐要被抢走了!

“辛妈妈,你这姑娘拉的什么曲子,未免也太难听了吧?”,是坐在易欢另一边的一个公子,那人将脚架在桌上,手枕在头后,外袍敞开,神情慵懒,两个姑娘束手束脚地伺候一旁,想就知是个难讨好的主子,“如今花楼的曲子,是越来越没趣了……”

“不知公子想怎样有趣?”,台上的绛云停下手中的竹弓,她这一手胡琴不说是西洲第一,但在山城也是远近闻名,她脾气一上来,直接把竹弓扔下台去,“不如公子你来献上一曲?”,绛云这一扔,一下就犯了羞辱客人的大忌讳,不过此前她在这位爷的驱使下,一连换了十几首曲子,没一首合他心意的,一看就是喝醉酒故意捣乱,辛妈妈也睁只眼闭只眼,想等着客人的酒劲过去了,她再出面调停,于是一时之间,台上台下竟是一片寂静,飞鱼此时也赶上楼阁,凑近了小天,“现在怎么那么静哪……瘆得慌……”

一边的刑九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小天正想给他们解释目前的处境,台下那位公子却已从躺椅上起身,捡起地上的竹弓,“好哇!”,他沿着阶梯走到台上,从绛云手中接过胡琴,左手还不安分地摸了一把绛云的手,举止轻浮异常,“今日我便教教你何为琴曲?”

“茂柃,你还是下来吧!你醉了……”,小天那位次柃哥在台下劝那个公子

韦茂柃走路都摇椅晃了,他扶着琴就地坐下,打了个饱嗝,“你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曲子,我韦茂柃,从来没有不会的事,琴棋书画,歌舞茶艺,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你可要记得我给你取的名,那是‘次柃’,就是终究次我一等……”

绛云在一边冷嘲热讽,把被他摸过的手擦了又擦,都把手搓红了,“你要能弹一首完整的曲子,今夜我就陪你一醉方休!”,在花楼里,即使客人出再多金银,那没能讨得了姑娘欢心,人家也不愿陪你,当然,有身份的客人总会例外,可扬言要自己陪客,这在心高气傲的绛云那里,是鲜有的事,韦茂柃再度打了个嗝,神色有了些许清明,“姑娘此话当真?只要我弹得出一首曲子就可以?”

韦茂柃竹弓搭弦,倒也有一个架势,“这首曲子是我为这位姑娘写的……”,他向绛云勾勾手指,绛云心里却愈发不屑,然而他真就拉了起来,众人暗自听着,与他适才称为“无趣”的曲子相比,一曲拉尽,不好也不坏,但起码也是一首新曲子,众人喝倒彩的有,喝彩的也有,只有绛云听出,这家伙分明是将刚才她拉的那首曲子按音节倒过来拉了一遍,她打赌这人八成是第一回拉琴,于是就照着她刚才拉琴的手势拉起来,所以他竟然真的在认真听曲,甚至连拉琴的调子都记得一清二楚吗?

“绛云服输……”,她是言出必行之人,何况这次她是输得心服口服,故而韦茂柃手搭上她肩上时,她也作势扶了一把,闱观不明就里的各位看客纷纷道是“无趣极了”,小天那位次柃哥也总算提起十七来,他放下手中茶盏,向辛妈妈恭敬一礼,“辛妈妈,不知十七现在何处?”

“十七呀?”,辛妈妈笑得花枝乱颤,“她嘱咐了,凡是客人您来,就直接上二楼去寻她好了……”

“谢辛妈妈……”,盛次柃又是恭敬的一辑,好似这里并非青楼楚馆,而是文人墨客斗诗饮酒的茶会一般,然后便转身朝楼上来

小天混在人群里,远远地唤了一声次柃哥,盛次柃见是小天,停了向十七房间的脚步,“小天,你也在吗?”,他突然拉起小天的袖子,小天包扎好的右手露出,“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小天不想说,这是他昨儿在十七姐屋里被飞鱼向房梁上抛的扇子割到的

飞鱼也欲上前答话时,刑九却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一直往楼梯拉,小天和盛次柃的影子逐渐模糊在眼前,从二楼下到一楼,飞鱼不自觉跟着他也跑起来,两人一路过了后院,来到街上,刑九终于松开飞鱼的手,飞鱼的手腕上一圈红痕,这才反应过来,“刑九,你做什么?”

“我……我要给十七买簪子……”

“簪子?”,飞鱼不乐意了,“你忽然要买簪子做什么?”

刑九说得理所应当,“今日是七夕,我知道十七常年戴着的那根蛇纹木簪子是小天送她的,我也要买根一模一样的送她才可以……”

飞鱼更不乐意了,“那你自己去,别拉着我!”

“不行!”,刑九手劲大,生生拉着飞鱼就往楼外走,他说的话意思有着几分古怪,“你不能留在楼内!”

飞鱼终究拗不过刑九,七夕的街市上灯火通明,奇形怪状的灯笼挂了山城满路,穿街过巷的河道里漂流着河灯,喜鹊和鲜花摆摊四处,若是没有招客的穿着宽松衣衫的姑娘和鸨母扬着汗巾假意拉他们进楼,飞鱼一定很愿意继续逛下去,但现在飞鱼只能一边拉开来扯他们衣裳的姑娘,一边骂骂咧咧地怪刑九为何不留在寻欢楼后院找个清净,刑九却不以为然地在每个摊位前停留,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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