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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越是良心难安,娘亲一生最欠的就是你,我告诉你一切,并非想祈求你的原谅,只想把亏欠你的都弥补给你
我……是你这个狠心的娘亲,亲手……亲手葬送了你的父亲
你知道吗?那天的天,我现在还记得,阴恻恻的,天上的乌云厚重得好像要整片都压下来,红砖色的屋瓦在遮天蔽日的阴暗中隐隐显出恐怖的灰色,四周仿佛弥漫着青铅色的雾气,假山上的细碎小石一颗颗敲打着地面,我端了一碗热汤给他,手瑟瑟发抖地把纸张打开,倒进去一小扑粉末,你该知道吧,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梨花泪
我是被鬼迷了心窍啊,我也不知为何,就那样,就那样,一点点,一点点倒了进去,我看着他毫无防备的,他甚至还是笑着的,一如既往地那样看着我,他说,“你累了,先回房歇了吧!”,他把汤喝完,我却仍旧在那里等着,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的手是麻木的,整颗心一颤一颤的,我不晓得这样做是对是错——我当时不晓得,可我现在知道,我是错了的,我错得太离谱了,我看见他扶额定了会神,对,他头晕了,我让他躺到床上,慢慢地他睡了,我合上门,我从纸窗上戳开一个缝,我居然想着要确认他已是死人才行,我居然那样相信着那个恶人的话,我看见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用手掐住脖子想把什么给吐出来的样子,我竟亲眼见他寸寸化灰,化作凡俗尘垢
他还是像从前那样,他从前那时的神情像如今一样,他总是那样好,那样温和,我怎么忘了呢,我第一回见他时,他拿的是书啊,他是个书生模样,他笑的时候,千里冰封都一瞬潺潺化雪了,最明媚的阳光,最阴柔的弯月,都不及他那一笑
你很像他,我为何认不出来呢?是我傻了,我一定是傻了,其实他们哪里像呢?大概还是有点……有一点点相似的吧?
毕竟他们是兄弟
我觉着他的名起得真好
风
闻人风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听人说,他出生时,他父亲原本给他起的名,是“凤”,下人们都说,这是因老爷盼着大少爷是个女孩,九幽不认女子,那样九幽剑就不会认他为主,而是认当时已身怀六甲产下“龙”子的师傅的孩子为主,也有人说,这是天意,大少爷一生只爱四书五经,不爱舞枪弄棒,剑虽在他手,却连鞘都没出过
他素来喜书
娘亲实际是因这,才为你易名为“书”
你还有个二弟,不是小言,你千万要小心他,他若是随他父亲那般,为了权势不择手段,连亲生兄弟也下手,不留后路,你可不能轻易信他,你千万要记住娘亲的话
我恨他的父亲,也恨我自己,因着一串玉珠,我哪里知道,我戴着红盖头,依师傅之命嫁给你父亲,我走向喜堂,隔着朦朦胧胧的红纱,我竟一眼认出了那串玉珠,那个恶人,那个恶人,他的弟弟,我的第二个丈夫,就站在公公身边,玉珠上刻着那两个字
闻人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傻到对那个恶人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想取名为……”
“闻人夕……”
我把那只空碗洗好,放在木桌上,插花的瓷瓶就摆在一边,里头插着新鲜的蔷薇,窗外的阳光透入,照着那本破旧的书,仿佛已经年累月老旧发黄的书,照着上面的字
是《史略》的第十九页
夕渐……
我天天担菜进城,我竟然还放不下那个一夜醉酒生下的孽种,我想着就看他一眼,我看他笑得那么开心,他翻墙爬树,和身边那两个书童打闹
我才得知他记错了,他记错了,他根本没将我放在心上过,他取的是“息”字,他用我杀了你的父亲,又想杀了你,让他的儿子拿着那把剑,我带你逃出来,一路来到城外,我逃到了林中村外的林子,遇上你成爷爷和二叔,是他们救了我
他好狠的心,一剑划下那条长疤,若不是我将你抱得紧,跑得快,恐怕早已成他剑下亡魂
你的成爷爷说,“林中村,庇佑天下叛逃人……”
你父亲原本给你起名“初卿”,是位列诸卿的寓意,他想考取功名,只可惜他生在了闻人家,先帝为了压制闻人氏,立下闻人子弟不得入仕的规矩,一切便早早化为泡影
我还常常劝他呢,我那时的语气很不好,我说,“你与其看这些没有用的破书,不如去庭院外把你的九幽拔出来晒晒太阳,不然它可就要发霉了!”
他却很认真地答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他笑了一下,“剑是不会发霉的,我一贯把它放置在阴凉处,它也不会生锈”,他停了好久,又笑了,“九幽是把好剑!”
每一回我见到他笑,总是没法再抱怨下去
你说好笑吗?
你爹原本不想娶我,可他听天由命了
娘亲原本想嫁他,可我亲手毁了一切
你棣叔算好,四年后你将会择剑,娘亲想和你说,那把剑是恶咒缠身,我不懂为何那样多人去争它,去抢它,明明每个得到它的人总会痛苦一生,可娘亲没办法,你命定了是要拿着它的
娘亲只望你一生安乐,那些名利,那些荣华,你不要争,不要抢,你失了双目,可娘亲还是想你得到光明
前事再观:
1)竹影疏疏系雨愁,茶香袅袅随风动
“这里……还是下林观,对吗?”,旧梦初醒,难掩失落
正在煮茶的林棣走过来,细心地为在林书床头守了一夜的林仙盖上毯子,“你着急寻死,可曾想过替你操劳的娘亲?”
“左右还有小言在,我又是个废人……”,林书担忧地握住林仙的手腕,“娘亲可还好?”
“还好……”,林棣有些怯怯,毕竟林仙中了梨花泪,林书却一下摸到林仙的脉搏,“娘亲先前还是脉象平和,如今怎像是爹爹的……棣叔!”,他慌乱起来,“娘亲是怎么了?”
林棣只能把事实与他说了,但瞒去了林仙身份这一点,半真半假间,林棣拿出一个木盒,一个瓦罐,木盒打开,正是那两块合二为一的荒玉,“世有荒玉班为八,你生是持剑人,但我这两块玉现在看来,是非传给你不可了,这荒玉中蕴含天地造化,得一功法,能以命换命,但你若想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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