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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酒肆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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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瑾,”肖尧又是拉住了岑乐瑾欲挥出的一剑,本放在酒桌上的佩剑剑鞘“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再一看,岑乐瑾正要持剑“行凶”。

他急切地呼喊她,岑乐瑾无动于衷。

昆仑神剑剑法她当年未能领悟个中诀窍才会走火入魔,寒气入体,难以祛除。

而今,齐枫不巧触到了岑乐瑾的霉头。

“嘶!”昆仑神剑剑法的威力下,齐枫身上的长衫如同纸一般被岑乐瑾撕得粉碎,露出一身如虬龙缠绕般的肌肉。

肖尧看到齐枫背部肩上有一个鲜红的小口,好像情人的樱桃小口亲在那里,在翻开的红唇里面,里面正汨汨的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如同一条小徐龙从那里顺着坚硬的肌肉游到腰间,被冷雨砸在龙上面,渐到周围肌肤上,就像开了一朵朵的红梅。

莫非,她找回了儿时丢失的那部分功法?

齐枫更是没想到,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岑乐瑾竟会神不知鬼不觉给了自己这么一重创,他的长天神功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对她的刺杀怎会毫无戒备。

“二……二师兄,是……是我做的吗?”岑乐瑾拿着剑呆滞了半晌站在原地,只见齐枫按着肩上的伤口,口中不住地咳血。

齐枫身边的小厮也是没料到这姑娘说下手就下手了,果断决绝,毫不留情。

“阿忠,拦下他们……”岑乐瑾这一剑用了八层力,就已经伤的齐枫逐渐失去意识。

肖尧见状,赶紧拉过岑乐瑾奔着门口跑去——她今日已伤了齐四少,也得罪了朔王南歌,还负了九莲妖的剧毒,日后在外的每一步都更为艰难。

因那阿忠个有勇无谋的人,肖尧让岑乐瑾脱了外衫扔在西边的口子,带着她朝东边逃去。叫阿忠的人捡了外衫往西边找到尽头也没能看到他们的半个影子才发现被耍了。

“少爷恕罪,属下办事不力,只带回她的衣裳。”

阿忠老实本分是真的,明明齐枫已经奄奄一息呼吸都困难了还在汇报追敌后续。

“废……物……”齐枫挣扎着说出这俩字便昏死过去,阿忠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要赶紧带自家主子回府救治疗伤。

“小瑾,我们先回谷。”肖尧突然改了主意,不想让她一人独闯秋水庄了。

“啊?我不答应。”对于报复南歌为数不多的机会,岑乐瑾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得罪了天朝最不该惹的人,不要再想着夜萤蛊了。”肖尧想过了,岑乐瑾要是使性子,他就直接简单粗暴打晕点穴扛回去,大不了她醒来劈头盖脸骂一通也行。

“最不该惹的?不就是一个克妻王爷,一个风流少爷。有什么大不了的?”

岑乐瑾满不在乎地答道,她一直没觉得这俩人有什么惹不起的地方。

“你……”肖尧被岑乐瑾这轻飘飘的话气的哑口无言。可又略感无奈:谷主将她保护的很好,除了有点任性捣蛋,对于世间的纷争从不了解。

算了算了,肖尧一想到九莲妖,马上就打消了自己要对她和盘托出的念头。

肖尧在心中默默祈祷:小瑾,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谷主瞒着的秘密。

“二师兄,你方才都没有站在我这边。那我这次也不会和你回去的,对不住了。”

岑乐瑾哭的是稀里哗啦,擦干眼泪的速度同样也很迅速,趁肖尧不备她就点了风池和天突两穴,确保肖尧两三个时辰无法行动,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秋水庄的方向去了。

“小瑾你……”肖尧知道岑乐瑾除了功夫不及自己外,其他如点穴、诊脉、开药方乃至琴棋书画,那都是样样精通,丝毫不逊于谷中第一天才骆珏。

但大多时候,岑乐瑾都是秉持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心态。

岑乐瑾是铁了心要去秋水庄夺夜萤蛊——不,是毁了它。

左右二师兄说过凡遇到危险就拿出玉佩保命,她特意摸了摸放在胸前的“护身符”还在,于是很安心踏上了“复仇之路”。

齐枫被岑乐瑾一剑伤的不轻,被阿忠架着回去,请了绝世名医赛喜鹊才捡回半条命。

齐家彼时的主公齐松虽说对这个胞弟情感一般,奈何齐老瞧见这宝贝孙子的伤势直接扔了拐杖跳起来了,怒喊道:我定要去灭了朔王这个小杂种!

齐老识得此伤是昆仑派功夫所致,普天下昆仑派的弟子也是屈指可数。

阿忠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描述当日在酒肆的场面,老人家便是更加断定是朔王授意为之。一个小丫头,十几岁的小丫头,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齐府公子有歹念。那么唯一的解释必定是南歌唆使的。

“父亲,朔王终归是个皇亲国戚,仅仅为了四弟,是不是有点大动干戈了。”

齐松掌权的十余年,实则真正的决定权都牢牢握在齐老手里。与其说他是齐国公,倒不如说是个傀儡,每日人模人样地上朝奏本,稍有不慎,就会被罚跪一夜祠堂。

齐老始终不肯将一府印鉴交于齐松,当然存了私心是想着传给齐枫掌管。

“你们可是同胞兄弟!为了在朝堂过得安稳,竟如此不管不顾?这丢的可是齐府的脸面,不是你一个人的!你真的是太叫我失望了!来人,速速将这衣衫打包好送去望蓉园。”

齐老年过七旬,身体却还是壮实得很,雄浑的声音在齐枫屋内说得齐松是羞愧难当。

罢了,为了印鉴,我再忍个半年又何妨!

再过半年,齐松将迎娶林御史的千金林娢音为新的正室。届时,他亦无须担心拿不到齐府印鉴以证一家之主的地位了,那几位文官的面子齐老从不敢驳了的。

次日,望蓉园。

阮巡黑着脸收到了一件衣衫。

“主子。”他沉重的脚步声让人心里发颤。

“何事?”南歌正在院内作画。

“齐府送来了一件女子的外衫,似乎是她的。”

“谁的,说清楚。”南歌的确只听懂了前面半句话。岑乐瑾这个人好像就不曾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忘的一干二净。

“您前日拾回的姑娘。”

“哐啷”一声,画板连同画笔一起落在了青石板上,那画了一半的夏日芙蓉图随着微风飘落在池塘上,莲池里鲤鱼吐气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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