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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了!”邱一色怒摔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没错。不过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算不得什么心气儿高。邱老莫不是也觉得现在的皇帝武烈名不正言不顺,继位的十分不合常理?”
南歌坚定的双眸透着很多不甘,一如多年前她被众人叫做“小灾星”一样愤懑难平。
属于他的东西??邱一色内心起了个大胆的念头,难道他不是如霜和岑北渊的私生子?难道是……可他明明记得当年荣王妃亲口说的孩子落地就夭折了,怎么会。
这……
如果真的如此,岑乐瑾若真的心悦于赵玄胤,邱一色自是没有理由反对了。
但涉及到陈年旧案,王室血亲,不能凭他一张嘴就定了。
“朔王,你的东西还在谷内。若是想不被上面知晓,我劝你还是识相点。”
邱一色顾不得当众撕破脸了。不论南歌是否是荣王的血脉,他断然不会让岑乐瑾卷入天朝朝堂纷争里头,毕竟在托孤者面前立过重誓——护她一生无恙。一旦同前朝挂钩,邱一色那可是什么解数都使不上劲儿。
“拿我的人威胁我?邱老,你这个孙女儿和你学的蛮不错阿。不过我也告诉你一声,谢凉笙死了,我杀的。你若不信,可以派那个谁去问问,反正你在庄内还是有些故人的。”
南歌对秋水山庄调查的很是透彻。自三剑客与他会合提及后,回府路上立马着手令阮巡查了个底朝天,不仅仅翻出了四位堂主的来龙去脉,连邱一色的秘事也是一件不漏。
“殿下可真的说笑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丫头,怎么会威胁你的人?”
沈清荷更是难得为岑乐瑾说话,她断然没想过南歌会知道岑乐瑾修炼过昆仑神剑一事,并且还以鸿蒙心法归一诀替这丫头根治了寒疾。
“若是什么都不会我还真的不感兴趣。一夜间能连发三次九莲妖还面色红润的,世上没几个人撑得住吧?”南歌意味深长地看了岑乐瑾的手臂一眼。
三次?
沈清荷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怕,鲜少出手的妇人一掌击中了南歌的左肩——断了他的左肩胛骨,算是废了他的一只胳膊。
沈清荷下一招还未出手,岑乐瑾却是一个身子挡在他的面前。
“不可!”岑乐瑾想都没想就站在南歌的前面,那句漫不经心的话“但凡我活着,你必无恙”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埋根在她的心底,油然而发的一种坚定不移。
“小瑾,你这是做什么?习惯被人羞辱了?出去了几天你的睚眦必报呢?”
沈清荷差一点就痛斥她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
“沈姨娘,他还有用。现在不能杀了他,况且现在是我们的地盘,他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何必再要痛下杀手?”素来以捉弄人为乐子的岑乐瑾,从来没想过真的置人于死地。她的确想报复他,但迄今也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弱点。只要再多一些时间,岑乐瑾打赌他一定会露出马脚。届时,她就不信他不会乖乖就范奉上解药。
“荒谬!那你可太不了解赵玄胤了。”
邱一色冷笑一声,告诉岑乐瑾是时候该好好改观一下对南歌的印象了。
“谢……谢庄主的生死与我何干。赵玄胤,你莫要欺人太甚。”邱一色很是不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自己曾最憎恶的江湖门派。
“那不如,我晚一点放出消息,说明她的身世可好?”邱一色居然对谢凉笙的死讯无动于衷,南歌只能继续拿岑乐瑾逼迫他。
“你……”邱一色被他气的进退两难,一时语塞外加心肌梗塞,差点一口老血吐在地上。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父亲?”岑乐瑾算的果然没错,这个男人又骗了自己。
“岑北渊嘛,略有耳闻。”他很自信。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沈清荷怎么会接受一个由情敌养大的孩子,目无尊长地说出她的暗恋对象。
又是一掌划过,南歌轻巧地躲过了。
“如此不想听到那三个字吗?”南歌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岑北渊的地下情人蛰伏在绵山谷苟且偷生十余年。
“我答应你。”邱一色竟然松口允诺了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岑乐瑾和沈清荷齐刷刷地投去质疑的目光。
“我要的可不止是你绵山谷的忠心,还有——”南歌的计谋策划的天衣无缝,接下来,就该讨要夜萤蛊了。
“夜萤蛊么?我可以给你,不过,也请朔王殿下亲笔血书一封,并立下血誓——护她一生无恙,不会被世俗熏染,不会被人心利用,不会被往事缠绕。”
邱一色低估了南歌的手段。
他们只道朔王不近女色、冷若冰霜、无所事事,却不料此人是个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智勇双全的成大事者。
他一身轻装带着岑乐瑾站在曲阑亭上以狼烟为信号,又一步一步利用她的身世逼邱一色妥协。
若是不成功,南歌一定直接冲到精兵营地,放火烧山,一个也不留。
“爷爷!我不嫁。”岑乐瑾恶狠狠地瞪着南歌。她是喜欢他没错,可不是用这种方式来成全自己;再说,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她觉得这个朔王从没把自己看作个姑娘家,这才是最侮辱她的。
“师兄,我也不同意。”
沈清荷隐约猜到邱一色答应这亲事的缘由,但也不是说有且仅有这一个法子。就算为了守住她身世的秘密,就算是为了整座绵山谷,就算是为了什么,他怎么能将捧在手心的明珠拱手相让给朔王了,这无异于推她进火坑阿。
“清荷,”邱一色对她使了个眼色。
沈清荷趁岑乐瑾不备将其打晕,倒地前扶着她去了里屋,全部安置好才走出来。
“赵玄胤,你为什么揪着小瑾不肯放过?岑北渊要是活着决计不想让他的女儿嫁给你这种人。”沈清荷不解地问道。
“要是我父亲也活着,我也一定不可能娶她的。”南歌没有正面回答她,反是开始回想自己的身世。
南歌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要是没有岑北渊,或许母亲不会惨死刀下,或许长公主也还能多活几年陪他,或许他也能拥有温馨的亲子时光。
可,很多事情都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