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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伟贤双手轻拍了几下,甚至连响声都没出,他对这件事实在不屑,“看来妈最近对小夏的社交圈多有涉及啊,这个杨沐川神通广大的很,没想到连警方的人都认识,也是个厉害人物。”
林伟贤的反应让林夏和夏教授都不舒服,林夏憋红了脸,急赤白脸的解释,“顾淼是他的高中同学,我们很早都认识了,只是后面断了联系,所以我不知道顾淼去公安系统了,大哥你别阴阳怪气的,他可是在界限范围内帮我的。今年我已经找到那人的踪迹了,只是他好像收到了什么风,提前离开了。如果林木是当年的策划者,那么司机就是行动者,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落案,另一个也不会太久,那样的话,爸爸的案子就算有结果了。哦对了,顾淼前两天告诉我,爸爸当年的车祸,重新立案了。所以我支持,让警方介入调查。但是林木那边,就先别打草惊蛇了。”
关于林木的事情,一家四口人,争执不下,暂时搁置了。当着家里人的面,林伟贤给助理王乐打了电话,在免提下,他让王乐随时盯着林木的动向,他会随时把消息告诉林夏和夏教授,请他们放心。
“这样不大好。”夏教授心地善良,过不了这道坎。
“妈,这事情,就由着大哥吧,大哥,我会通知顾淼这个事情,让他也留心一些,有些事情,他比王乐有办法,而且手段也要正规的多。”
林夏的策略和认知没有错,顾淼无论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都会更上心这个事情。但她不愿意利用顾淼对她的好感,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渣,对不起月暮。当天晚上她和月暮聊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吉田月暮的反应一如反常,“你不该在这件事上有遗憾,小夏。我不希望,你的家人也不会希望你带着对你爸爸的愧疚活一辈子。”
林夏为此心怀感恩,但她知道吉田月暮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愿意她与顾淼的走的太近。她顾及她身边每一个人的感受和想法,唯独没有考虑自己,让自己永远存在于这种灰暗的生活中。最终心疼她的,她不知道会是谁?是那个喜欢她却只愿意默默守护她、做她好哥们儿的杨沐川,还是已经在天成庄园为她购房置地的吉田月暮,或者是她的母亲、大哥?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顾淼。
这一次,至少在爸爸的事情上,就让她彻底地自私一回吧,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把背后的那个人抓出来,将他绳之以法,还父亲一个公道,也还她一个心安。
金夕又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眼圈,这个晚上,她已经在抽第三包烟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抽烟,那仿佛对她来说是很久远的事情。
从恒瑞的办公楼看下去,狭窄的马路上几乎没有车了,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可这世上大概已经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这种事情了,金东岳不可能记得,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只会记得他自己的事情,即便是最亲的叔叔和婶婶,也好久没有联络了,不知道他们是否健康,这一年有没有生病。她打开,看了看表,03:17,这座城市都在沉睡,她依旧毫无困意,已经是第二天没合眼了。她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她必须想明白一些事情,她已经拖了太久,这不是她风格,可是眼皮已经不听使唤地在打架,身体已经发出警告,机能承受不了她这样的身体运转。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回到那个林伟贤给她的那个房子里,住在她隔壁的女人有着一份外企的工作,看似光鲜亮丽,每天背着名牌包、穿名牌衣服,却鲜有人知道她每晚都带着形形色色的男人来过夜,那么多个夜晚,到了深夜,还能从隔壁传来床咿呀咿呀的声音,男人和女人娇喘的声音,金夕躲进被子里捂着耳朵都没有办法让这声音离开自己的耳朵和大脑。有时她实在受不了,握紧了拳头用力砸两个房间之间的那堵弱不禁风的墙,想要对方注意她这个邻居的存在,却总是遭来对方的一阵难听的谩骂和嘲讽。后来,她买了隔音墙,房子才安静下来。她从内心看不起这样的女人,可是她又有什么可看不起人家的,自己因为一时的贪念,走上了同她一样的道路,不管是和一个男人还是和一群男人发生关系,它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那个男人说的也许没有错,女人都是这样的,骄傲、自私、虚荣,这三个致命的缺点让男人们把她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想着他那副自以为深知女人的样子,就觉得厌恶急了。另一方面,在金夕心里,却把一个女人放在了另一个框里,那人就是林夏。多少次,看到她的笑容,便觉得天气也明媚了起来,她从来对这些权力和金钱的东西看不到眼里去,她算是活出了自己。她也许并不懂得我这样生活在生存线上的人,我还不能够为了自己活着,我不能够像她那样随心所欲。
她和男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可金夕现在还记得对方身上的肮脏腐烂的味道,像一具已经死去了很多年的尸体,让她恶心。但她更恶心的是自己,最终还是做了她最厌恶的那类女人,破坏了另一个女人的家庭和幸福,她一时的举动不管对自己、还是对那男人的妻子,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和伤害。作为知情者的她,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也许在男人的妻子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会崩溃,会来公司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让她无地自容,遭到她所有认识的人的厌恶和唾弃。就像前段时间战略部的万丰来公司闹事,指着她鼻子骂一样,那个时候她就怕极了,怕公司的人把她和林伟贤的事情扒出来。
邵飞的再次出现,让她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动摇,在见到金东岳之前,她就已经在考虑是否要离开晋阳的事情,这件事情已经萦绕在她心头许久。可是离开,她又将何去何从?只要那个男人一句话,她可能都无法再找一个像样的工作,这个男人可以随时随地封死掉她的所有活路。虽然,也有可能,男人根本不会这样做,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绝对不是她一个,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对一只蝼蚁做什么,可能是她想得太多,把自己想得过于重要了。这个城市,也许根本不需要她这根铆钉,无论走到哪里,她都是多余那一个。更重要的是,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林夏对她很好,但她亲自掐灭了这段关系。
凌晨六点,婶婶谢香兰给金夕来打电话,张口都没有半句寒暄,也不管她睡是没睡,就哭着说金弘(谢香兰的儿子,金夕的堂哥)做生意赔光了钱,为了还债,金家已经家徒四壁,无路可走。
“堂哥做的什么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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