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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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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袖手旁观?!”

自昌明元年伊始,大明王朝的权利中枢便跟着不伦不类。既不似前朝推行的“中书省左右大相权势熏天进而威胁皇权制”,也不是纯粹的圣祖在位晚年新辟的“六部九卿合议制”,而是一畸生畸长、挖不掉切不尽的“左右大相和六部九卿共绊共荣的体制”:名存实亡的左右大相乍看手无寸权只起到监管六部的作用,明皇看似能大权独揽能乾纲独断,可事实不然。左相敖广监管的户、兵、礼三部的堂官早已是他的听话活棋,加之他两朝命臣,到处升迁门生故旧,又四处拉拢可用人才,势力在昌明十年就已显赫滔天何况十四年后的今夕!而右相相里为甫,一贯青松一株淡泊名利,可谓是高风竣节的“清流做派帮”帮主,将温良恭俭让这个褒义词里里外外发挥地淋漓尽致。因而野心蓬勃的吏部尚书马万群,成了吏、刑、工三部的实际中的“右相”,与敖党形成了终日以攻讦彼此为乐为主责的两大阵营。大明王朝日盛日躁的分化习气和鱼馁肉败的官箴,令原本明德昭昭的富庶国邦,逐日堕败成一个暮霭穷途的黔丑老牧。

而太子明晟因长年介怀明皇终日里想着将明胤的生辰八字,逾越祖宗法制加到皇子玉牒里的苦心孤诣,早已积怨日深直至如今的口沸目赤。偏偏明胤还是个昂霄耸壑、高才捷足的踔绝人物,使他一堂堂东宫太子都相形见绌,何况而立之年的草包王明昊,何况先天残疾的明炅,何况出身低微的明昰。正因明胤的威胁与日俱增,原本怀瑾握瑜的太子爷几年前便被迫四处拉拢朝臣,冒着结党之罪也要囊收马万群马党一干人等。

明胤:“便是太子的人,死颗卒子,焉需眨眼。”

秋豪:“今日之事,敖放必然会禀明敖广,主子默允我们救人,除了要明示太子您不会拉拢敖党的心迹,是否还想警示敖广,他区区寿诞就收受百官纹银几万两的把柄又落我们手上了?”

“脏事,岂差这笔。”

“也是。属下已查明,今日抱月楼里并无马万群。”

“你倒信了?”

“嗯?”

“他不过信口胡诌,诈唬那几个蠢奴才而已。”

亦或者,泼敖党“脏水”,援引太子的马党是为激太子救人,甚至,抛砖引玉想借机攀附东宫,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虽说尚不知他哪路牛鬼又意欲何为?!明胤的直觉已然是来势汹汹,正如来路不明的其人!

事实确属如此。

然而,太子明晟眼眶高贵,区区利牙利齿的锋芒毕露刺儿头,岂能揉进他不啻金玉的眼窝内。不怪太子爷一时大意错失千里马,只能说不是一条船上的人物断难搅和在一起。

秋豪思忖一刻,再道:“但马党明日,还是会借机弹劾敖党。”

“不会。”

“天赐良机,他们岂肯空放。”

“山东赈灾款,把柄。”

“差点忘了暗桩昨日禀报的这事了。”秋豪顿了顿再道,“那,汪忠贤可会在陛下耳边煽风馅言?他虽首鼠两端偷偷攀着太子,到底还是宫里娘娘的人,那娘娘可不是省油灯。春林班为他们敛财千万,而这春林班和敖党的群芳园、金凤楼可是多年死对头。”

“唇亡齿寒。”

“也是。”秋豪再次自愧弗如,“主子倒点醒了我。这京畿名楼别馆,还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说抱月楼地宫一茬一茬的偷送死尸,银楼、群芳园、金凤楼说白了都是些攀花折柳的娼园子,春林班戏文背后实则在营销男色,天命赌坊更是成批成批私铸宝钞……这桩桩件件,当真够他们彼此揭发的。他们倒维持的好平衡!”

“平衡?!”明胤似有若无讥诮句。

平衡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有人专为打破此平衡而进了京!

却说今朝,皇商巨贾不是由皇亲国戚垄断,就是被高官厚禄所包揽,单说帝京,上得了台面的名楼别馆,哪个背后无靠山哪个身侧无巨室。以是,敖、马党争再厉害再是你死我亡,也绝不会以彼此产业链为软肋去攻击彼此。这微妙的平衡,若说为各自源源不断的财路,很对;若说因彼此背后树大根深的盘杂关系,亦对,毕竟即便敖马肯因“权”去斗倒彼此而舍掉偌大“家业”,他们背后的那几个不参党争的巨室也不答应;若说因为银子,更对,毕竟不管谁人蹲踞背后,终归银道为王道。银子至上金钱万岁。便是这清锅冷灶世子爷,这形影板正的大明之子,不一样样的产业颇丰“令人发指”。

奶酪,可不能随意动。

以是,这微妙的平衡,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秋豪:“暗桩的来信,本说敖党原准备明早弹劾马党贪墨山东赈灾款,今日这么一闹怕是不能够了。这么看来,小鬼极可能是特意安排的一颗棋,目的就是互相制衡互不弹劾。”

秋豪同太子一般,看山是山,并未将少年往深了想,依旧围着他乃马党一走卒的思维转悠着脑浆。而明胤也并不打算议提其来势汹汹的气场,勾汤挂芡的情愫和莫名其妙的当心一刀的错觉已令他阵阵不适。末了先道:“他对朝廷无好感,倾向尚难定论。”尔后站起身,双手剪背踱近一大面书墙,沉吟片晌继续道:“小鬼绝非简物,狸叔若查不出,便让捕风去查。即刻盯紧他。”

“是,”秋豪思忖再道,“敖放怕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们?”

“金风未动蝉先知,暗送无常死不知。妄逞口舌之利,又焉非装蠢?!”明胤抽出一本书,半哂半嘲,“还记得太字一点移傍边嘛?”

“犬。”

“你说‘太子’移开‘马党’这一点,会是什么趣物?”

秋豪:“嗯?”

明胤抬眸淡扫他半眼。

秋豪顿悟:“父为子纲,犬子一个。”

明胤浅浅一笑:“指桑骂槐。他倒胆大泼天。”

秋豪大吃一惊:“主子意思,这话本为讽刺太子?”

明胤:“来路未明前,别让他死了。”

秋豪:“是。”应声恭退。

且说这位“算进不算出”的铁算盘少年,步履匆奔,与众奴撕扯番更显落魄寒絮,急急往城南走。想自己钉嘴铁舌逞强出头,必要招踏月阁里的人留心注意了,也必要招敖放的盘查搜逮,自此是不能善了了。好在他摸爬滚打混江湖多年,早是个吃雷公屙火闪的主,当真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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