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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听课前后不去赚两个卦钱卖几个荷包绣帕,颇有种“坐吃山崩”的危机感。“一饮一啄,皆思来之不易。”这是他养家有道的绝学,也因此廉家堂上下四口子才不致断米断炊,也因此他走路真似个急惊风。
敖顷长他四岁,男儿身量本就高峻,腿更是长他一截子,可跟他身后,走得从容些竟被活生生拉开一尺。看着那近乎劈叉的瘦腿薄肩,敖顷心头不由生起丝心疼,遂疾走两步拉住他道:“慢些走,当心吃了冷风。”
“吃坏了刚好,正巧老头不媳我,成天撺掇我去给员外郎倒插门。”
“莫乱说。”敖顷手覆他后脑上,嗔笑句。
廉衡也未多言,只顾拧着眉心往前走,想万卷屋探来的消息应该是没错了,这世子还算个正派人,比起昨日在抱月楼作壁上观的太子爷要正派许多。但如何攀附上潜龙并借其势力,搬倒想搬倒的奸吏,绝非易事。主动接近,还没近其三米就会被秋豪施步正一掌震碎心脉;毛遂自荐,写封信剖白他甘入世子幕府当个智囊的心迹,怕信没进去狗先放出来。他现在三斤还是八两,不用撒溺自照,瞥眼日头下灰薄影子便能掂量权衡。
削尖脑袋谋来算去,只有今科考取功名、少年发魁这一条路,水通不壅。心事重重间,脑后那两根月白束发,跟着风有一下没一个的扫青俊手上,竞叫敖顷发了点慌,心神不稳,腹内不禁敲鼓:他莫非也学了那唐敬德,倚偎优伶**,倾心龙阳之好?这可真羞煞祖宗灵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