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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滇黔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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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跟着问:“俺也一直好奇,为啥九宫门只有八大少宫主?”言讫,便在秋豪如刀似剑的眼神逼迫下讪讪退出。

廉衡笑得见牙不见眼。笑得屁股直跟着抽得疼。

秋豪黑着张脸:“烦请先生注意言行举止。”

廉衡假咳一声,敛藏笑意,转向明胤:“殿下坐拥万卷、经天纬地,何不让孤独求败的高手也跟着熟读万卷,增长智慧。”

门外,施步正捅捅叶昶,愣眉愣眼问:“他啥意思啊?高手是指我们嘛?”

叶昶憋着笑骂道:“闭嘴吧你。”

白鹞依旧一派高冷:“蠢。”

草莽反呛:“你才蠢。”

“小先生”,秋豪语气倏然尖锐,“既然择靠世子府,烦请心无旁骛,莫一味油腔滑调。”

“秋豪,你处处忌惮我,是草民与世子府曾有过节不成?还是你怕引狼入室?还是真相并不是真相?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廉衡锋棱似的一串追问,让秋豪结舌之下面如土灰。而明胤蓦地攥紧袖内双拳。以及门外,方才还松松爽爽的六英,登时如上了严刑峻法不恶而寒,风声鹤唳的气氛让屋内屋外人皆屏息凝神。秋豪的川字眉越描越黑时,廉衡嗤然一笑拍拍他胸膛,道:“放轻松。我说过,你家主子我不跟你抢,但你也别再三再四盯着我不放。方才还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至此你再戒备过当,可就当真不厚道了。这样吧,我廉衡指天为誓,从今以往,绝不做任何不利于世子府的事,如何?”

秋豪卷舌吞声,面颊犹自轻颤。廉衡猝不及防的犀利令他寒毛桌竖,而满腔心思被其洞若观火,更让他颜面尽失。

尴尬之下,反观搞事人,却别开目光,慢吞吞踱至书墙边,再逛逛游游到盆栽边,舒缓道:“殿下,小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天知道,那一瞬间,明胤有多忌惮他问出“昌明十年究竟跟你有没有干系”这句话来。明胤攥紧的拳再攥紧三分,短促的沉默后,方说:“问。”

廉衡:“您觉得,陛下目前就‘钞法’的态度如何?”

明胤肩膀一瞬间垮下来三寸。他微微哽咽,沉默片刻方道:“无能为力。”

“确实无能为力,不仅无能为力,即使深知钞法弊病,好于君面还不愿承认其弊。”

“积重难返。”

“有病不治自成沉疴。”

“如何治?”

“大夫既被赶尽杀绝,殿下替陛下再栽培一批便是。”

“收效甚微又将如何?”

“有我廉某人,不将白银推上神坛推成‘银本位’,绝不咽气。”

“如此执着当为谁?”明胤问完即作后悔,从来三思方出口、挑不出一丝破绽的人,一时有些慌促,找补句:“这无关本世子。”

廉衡耸眉一笑,将他瞬间的慌促当成了应激,毕竟方才锋棱似的追问已将秋豪钉在原地,一声不吭,他挠挠眉毛自讨没趣道:“恩人好啊。”秋豪岂肯睬他。他便悻悻然转头,看向明胤看向花苞,再道:“陛下有意革故鼎新,毕竟事关民生福祉。可陛下执拗于他无上权威,不容任何人任何事挑战否定。‘倒钞法’‘钱钞银三用’是他盛年时一手推出的顽政,无人指摘阻拦,尽皆奉迎推行,以是钞不是钞钱不是钱,是以钞弊如沉珂宿疾,贻害无穷。”他顿了顿,冷静提问:“草民斗胆一问:他日殿下若与陛下独处问政,可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你想以滇黔为首试地?”明胤瞥眼盆栽,踱回案前。

“嗯。”廉衡追过来坐他对面,笑容可掬,“跟殿下聊天,果然毫不觉累。好像您永远都知道我下一句要讲什么。”

“钻营既深且久,那你心中有何良医?”

“钱辂。”廉衡撅撅嘴道:“草民目今能想到的只有他,他在户部待过两年,对钞制必有研究。且他敢当庭论辩钞法,说明他是个为民请命的硬骨头。滇黔乱地,只有硬骨头啃得了硬骨头。正巧他被贬西北寒地,殿下使些手段调他过去就是。”

“除他之外,我再说两人,你听听看。”廉衡嗯嗯点头,明胤不疾不徐道,“曹立本、尤孟頫。”

“曹立本意在什么我明白,但这尤孟頫,草民不甚了解。”

明胤忽想起什么,眼神再次柔泛起来,却故作语调平平:“户部衙署门前,曾现一稚子,声称户部为空部,调侃六部各吹各的调,若非尤大人呵斥及时,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

廉衡嘻眯一笑,顾左右言他:“老黄牛尚且想着尥蹶子,这年头调皮孩子多又多,跑衙门门前放风筝也不是不可理解。”

秋豪这算听明白了,原来月前狸叔信里的狂口稚子就是这廉衡。空部,也只有他既敢又狠,但碍于刚才锋利的揶揄,只冷冷插句:“此地无银三百两。”

廉衡又是嘻眯一笑。

而明胤耐着性子,竟是话多起来:“尤孟頫当年,同……同几位良吏皆辏力于‘钞法’,时任户部左侍郎,后因钞法实行不力退居户部主事一职,不再出声。”廉衡眉头忽攒了两攒,明胤将其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知其心理活动无外乎“这尤孟頫当年是如何明哲保身的”,但他只能知之为不知,继续道:“滇黔烟瘴苦地,钞法亦最为混乱,你当真,觉得他们肯去?”

廉衡:“您既能熟稔其人,其人必是肯去了,何况……”

秋豪:“何况什么?”

廉衡犹疑一刻,方看向主仆二人:“草民绝非危言耸听,钞制再不鼎革,假以十年,我朝必被拖垮。”明胤拦住意欲辩驳的秋豪,眼神示意廉衡,继续但要谨言,廉衡微微颔首将言继续,“大话里讲,朝臣为国本,可真正的国本是经济民生。草民自小流窜滇黔,深知那里积弊甚久,又一向混迹市井,深感百姓所累,因而这并非危言竦论。世人看待南境之乱,首归袁、段两党,殊不知,最大隐患和急症,却是钞制不当导致的日益凋瘵的民业和叫苦不迭的百姓。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十年之内钞制若还未找到平衡点,万民先反。届时,袁、段两党俟时煽动,塞外鞑靼与东夷倭国乘机来犯,只怕战火会烧断大明后仓。”

门外一干人面面厮觑,没来由四下警戒。末了,叶昶未经吩咐,将两扇厚重高挺的大门轻轻合上,廉衡瞥着消逝于门缝的寸寸光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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