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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局只是因为赵妃与容贵妃的对峙,而她们的话,偏偏就又绕出皇后的圈子,许青妤已经感觉双腿都快麻痹了,她站在原处不能动,而其他人似乎都忘却了她的存在,赵妃容贵妃你一言我一言的,正吵得热火。但是许青妤看得出,她们二人,都不将皇后放在眼中,甚至有些故意在这正殿中闹笑话让皇后难堪,而皇后却在极力维持她的端庄。没有人知道她维持得有多麽辛苦,因为所有人只是看到,撕破脸而不留面子给皇后的赵妃容贵妃二人,是如何唇枪舌战的。
“赵妃说得好,你早就想飞上那棵梧桐树了吧,只可惜啊,多少个人抬,多少个人捧,你还是那树下面只会伸着脖子仰的那一只。”容贵妃此刻全然没了狐媚,反而多了几分洒脱,不受拘束的洒脱,她走到殿中央,正是许青妤面前,“皇后娘娘说得对,许良娣果然是清丽可人,而柯充媛,何尝不是出尘脱俗呢?你们。”容贵妃指着其他在座妃嫔,“一个个何尝不是美丽动人,然而,心,还不都是黑的。”这句话一说完,容贵妃就大笑起来,完全不顾殿中所有人的脸色是如何难看,她止住了大笑,娇笑盈盈对上座的皇后道,“臣妾今日身子不爽,先回去歇息了,就不打扰皇后娘娘和各位的畅谈了,呵呵呵。”言毕铃笑连连转身拖曳离去。已经被掀起的风波,她已是全然不顾,或许对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殿中霎时间安静下来,这仿佛只是一场闹剧,在皇后的凤仪宫,在中宫正殿的一场闹剧,大家都没了心情,皇后挥手让许青妤回座,许青妤心中低叹口气,她就猜到不会风平浪静,可是没想到风波竟然闹得这么大,堂堂东宫贵妃,堂堂一宫主妃,怎么都能不顾皇后的脸面在这众妃面前吵起,比上次朝凤时闹的,更大了。其他的妃嫔虽然脸色难看,却一个个都习以为常,都只等着上面的人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是那么尴尬。
皇后深深呼吸几口气,平静了心情,她余光扫过赵妃,眼神闪过一丝深意,赵妃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皇后环视了众妃一圈,道:“方才的事情,只当是容贵妃的一时失言,诸位回宫后谨记切不可多加议论。”
“是!”众妃应道。
赵妃不应声,或者是根本就不屑去应,她连眼睑都懒得抬,皇后也没指望她能说什么,只盼着她不说话就好,端容宜笑,柔声道:“温妃和沈顺容的身子要多加留意,吃食更要留心,太医交代忌食之物,切不可进入两人宫中,尔等送礼,也要仔细小心。”
“是,臣妾/妾身谨记。”温妃、沈顺容起身应道,其余的人则是用羡慕和嫉恨的眼光盯着二人还未隆起的肚子。这想怀孕的人不少,可能顺利生下来的,可真不多,多数人心里,都是看戏的想法,指不定都想看着她们是什么下场。
而后皇后又随意提起几件事,不大不小,就是随便说说,只可惜气氛一开始就闹得僵了,大家如坐针毡,一刻都不想多呆,之后总算听到皇后让大家都各自散去了,许青妤舒了口气,再看看柯芷筠,与她一样的神情,很无奈。
从凤仪宫出来,赵妃不屑与众人为伍,更没那兴趣了,坐上辇轿,众妃恭送赵妃的辇轿离去后,才各自结伴回宫。柯芷筠好久没跟许青妤聊过了,便与她同行,想去玉宸宫看看,两人身后跟着三四名宫人,走了一小段路都沉默不言,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
“今日受惊吓了吧!”柯芷筠倩然笑兮,偏首看面色淡然沉思不语的许青妤。
许青妤勾唇浅笑,道:“还好,只是有些出乎预料。”
柯芷筠回头看着前方,无声叹了口气,“每次过来请安,我这心都悬在嗓子口。”
此时已是巳时三刻,日上三竿,走在树荫下才有几分凉意,春风徐徐,枝叶轻轻晃动,许青妤眨了眨清眸,“她们经常这样闹吗?”
“容贵妃与赵妃不碰面还好,两人一碰面总少不了一番唇枪舌剑的,而且还不理会诚,即便是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也是一样的。”柯芷筠轻叹,也是不胜厌烦。
“皇后娘娘就不管?”许青妤不解。
柯芷筠无声摇头,柔声苦笑,“皇后娘娘也挺难做的,又要维持母仪天下的仪态,又要恩威并加,只是,容贵妃与赵妃都对皇后娘娘很无礼,容贵妃仗着皇上的宠,赵妃仗着太后的宠,其实最后苦的,是我们这些低阶的妃嫔。”
许青妤不再言语,她感觉所有的人都很神秘,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秘密,容贵妃也好,赵妃也好,甚至,那个看起来很端庄贤德的皇后娘娘,两人脚步轻缓,并不急着回玉宸宫,许青妤眸光一转,换了个话题,“姐姐,我怎么瞧着今日容贵妃有些不寻常。”
话一落,柯芷筠就伸手掩住许青妤的嘴,警惕地左右看了一下,才低声道,“这些话,以后回到自己宫里再说,外头,眼睛耳朵很多。”
许青妤颔首浅笑表示明白,柯芷筠才收回手,莞尔言,“还是快些回去吧,姐姐还急着欣赏妹妹的新居呢!”#;;;
“倒不晓得姐姐还是个急性子。”许青妤打趣道。
“且先由着你取笑吧,回头姐姐定找回面子。”柯芷筠娇嗔一句,两人说笑着,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