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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疏离,这就是她对他的态度,或者在她心里,自己早就什么都不是了吧,若不是因为孩子的存在,她恐怕连这一面也不会来见他。他想。
车子却开了不短的时间,南胭渐渐觉得不太对劲,她质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闭着眼睛,如已睡着,声音却生硬如同钝刀:“就快要到了,难道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不成?”
他故意对她含糊其辞,她的眼神中有一道精亮的愤怒一闪而过,四年了,她早已彻彻底底放下了从前,她气急败坏的想,反正自己已是心如死水,任凭他如何的放肆妄为,也是兴不起半点涟漪的。
江平乐似乎是被眼前这个叫“爸爸”的人吓坏了,从来话多却变得一路沉默。她不明白他是妈妈的什么人,可是关于“爸爸”这件事情,她问过,也哭过,她本该是非常渴望“爸爸”的,但此刻,她却对叫眼前这个人“爸爸”一万个不愿意,她心里的爸爸可不像他,不会笑,看起来凶巴巴的,不抱她,也没亲过她。
南胭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把她载到了这里。他们结婚时候的公寓。
他的司机为他开了车门,他下了车来,又亲自过来给她开门,她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沉默但坚决的抗拒。
他只是柔声说:“这里毕竟比住酒店舒适些,管家厨子都是以前的,你必然会容易习惯。”见她不语,他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住这里,也绝不会来这里。”她似乎略有松动,但只是一秒钟,下一秒她已经冷漠如旧,他静静地立身在外等着她,她却并没有因此烦躁,反而悠然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静心养神,摆明了拒绝这一切,若是他坚持,她也就陪着他耗。
他僵直着身体,愣愣地杵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直直看着她,他在试探,她的冷漠究竟有多深,她到底还能怎样激怒他?而她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甚至连呼吸也是轻微的,她静好地坐在那里,如同他许多次梦境中一样。他忽然轻笑一声,关上了车门,对司机吩咐道:“送她去附近的酒店。”
司机上了车,他却没有上,他转了身就走,独自进了电梯,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她一瞬间松懈,全身紧绷的肌肉传来阵阵酸痛,江平乐扬着小脸看她,“妈妈,爸爸为什么走了?”她居然笑了出来,这四年来,她早就看淡了,有什么事还需要去计较,有什么事不能够遗忘?她宠溺地看着女儿,温柔慈爱地说:“他有事情要做,是不带咱们的,咱们自己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车窗外依稀旧年,工整划一的行道树在一阵接一阵的热浪中散发出草木特有的香气,灰蓝灰蓝的天色中仿佛破茧而出的数道锋利如剑的日光,拥挤的泊油路上车水马龙,那些来来往往的匆匆陌生脸孔,偶有几只喜动的小鸟“叽”的一声蹦进了草丛不见,还有那些街边小店的叫卖声、记忆中的嚣琐的汽车鸣笛声、远处山痕宛若山水泼墨……这里的一切,是她曾经最熟悉不过的,深刻如雕印的记忆,和着他、他、他,都早已清晰重现了曾经。这里有着她的根,这辈子都洗不了、拔不掉,景致重叠中恍惚如隔世,只是物是人非,事事皆败休,曾经越是拥有得深刻,此刻就越是可笑得讽刺。
南胭紧紧盯着上空中那抹最刺眼的光芒,任由猛烈毒辣的日光灼痛,任由低闷躁动的气流侵蚀,她的心却沉静下来。真皮座椅的淡淡膻味缭绕鼻尖,耳畔是平乐浅匀的甜香气息,她清晰的明了,自己是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到过去。他灼热的眼神、真切的关怀、深沉的眷恋,她不是无知无觉的,只是从前所有,她宁可尽尽抛掉、弃掉,那是藏得最深的毒,一旦引发,她只不能自己,多年以来辛苦建起的堡垒,只要一触即那些,但一片刻,她就无从招架,全军覆没,残噬她直至尸骨无存。
再不想起,就不会绝望。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赵枭霁的电话,“一起去看看老爷子吧,我来接你。”南胭想起赵老爷子对她的无私关爱,真真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所以心里虽不想再见到赵枭霁,也还是答应了下来。平乐一声脆响的“爷爷”一喊,赵中清的眼睛就直眯成了一条细缝儿,爷孙俩相处得其乐融融,倒是南胭和赵枭霁彼此都冷眼相待,和这天伦之乐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结果要走的时候平乐死活赖着她爷爷,小胳膊紧紧绕在赵中清的脖子里,说什么都不肯走,南胭没辙,只好让她多留在桐山上几日,正好可以陪陪赵中清。下山的时候一刚到山脚,南胭就下了车。赵枭霁还是问了她一句:“去哪里?”南胭只是淡然:“约了朋友。”
下了车她就没再看过他一眼,以至于他的车是什么时候开走的,她都不知道。只是头也不回地走,生怕与他有半点多余的交集。
其实南胭确实是约了朋友,四年前她离开这里的时候,瑾秀抱着她大哭了一场,一嘴一个“臭丫头”的骂,后来逢了大假,瑾秀还出国去看过她,实际也是让她做免费导游,陪着一起畅游美利坚。
这天瑾秀穿了一件纯白色长裙,南胭一看,愣是吓了一大跳,坐下来后也不忘打趣她:“这会儿居然走淑女路线啦?”
瑾秀一张嘴,立马就露了馅,倒是抱怨着:“这年头,岁月不饶人啊,这不是黄花闺女也得成深闺怨妇吗?我可就偏不信邪,非要对着干,越是年纪长了,越是穿得跟个学生妹似的。”
南胭就听得更是乐了:“这会儿不仅是淑女,还是文艺女青年。”
瑾秀瞪着眼,没好气的说:“是大龄文艺女青年!这年头的齐天大剩!”说着说着却忽然一提,“你女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觐见她干妈?”
南胭的眼中闪过一丝凄怆,终究是语气不冷不热:“在她爷爷那儿住着呢,赵老爷子很喜欢她,我就多留她在那儿几天。”
瑾秀却联想到另一件事:“那你和赵枭霁碰了面了?”
南胭微弱的点点头,潜意识里回避着这个名字。瑾秀却有些异常,忽然就吞吞吐吐起来:“南胭,有件事情你知不知道……赵少爷他……”
倒把南胭问得懵了,她疑惑不解:“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瑾秀支吾了半天,最后也没能吐出个字来,仿佛这事情很难开口。四年时间,南胭反而不惊了,掉过头来跟她开着玩笑:“是不是邂逅了帅哥啦?”
瑾秀“啊”了一声,惊讶地瞪着眼睛看她,绷了几秒还是绷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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