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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临盆,逼着他放下公事,一定要回来看她。那一段日子,她深受赵家和顾家两方的悉心照顾,两家上下无一不视她如掌上明珠,那一段日子,她几乎就认为这一生都可以这样幸福。
他还是托说公事繁忙,不想深夜回去打扰到她休息,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索性搬了出去。不是不难过的,只是因为太爱他,她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他的冷漠,她想,只要等他们的孩子出生,他总是会喜欢的。
可恨不从她愿,她在家中失足摔倒,整个人跌滚下了楼梯。有滚烫的液体在她腿下不断涌动,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和她的骨血,正在从她身体里面生生抽离。那一刻,她的心底近乎生出了一种极致的痛楚。
自她流产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强令他回家的借口,他仿佛对她嫌恶至极,一年到头,都对她避而不见,她孤孤单单地守在家中,再也等不到他回来的身影。她终于是明白了,那一个女人对他而言,一直都没有消失过,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她,哪怕她不要他,哪怕她离开他。
萼兰终于见到了她,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是个清秀如清风的女人,友善地对她微笑着,不卑不亢地跟她握了手,说:“你好,我是江南胭。”
南胭见顾萼兰有意无意打量着平乐,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探究,于是说:“这是我女儿,江平乐。”
顾萼兰问道:“她姓江?”
南胭点点头,又叫了平乐过来:“平乐来,跟顾阿姨问好。”
平乐乖巧地靠在南胭旁边,脆生生地喊:“顾阿姨好!”
顾萼兰不由得微微一笑,问:“真是乖巧,今年几岁了?”
平乐仰着头,手指比出三的形状:“三岁了。”
顾萼兰脸色微变,随即又变回了平和。
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赵家那样的背景,居然肯允许南胭出国生子,而且孩子还跟了母亲姓。
后来他进来了,小女孩一看到了他,一扑一扑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腿,一口一个“爸爸”的喊。南胭笑看着他说:“她非要来找你,我也没办法,没妨碍你办事吧?”他把女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胳膊弯里,笑着说:“没事儿,她想来就带她来,我要是开会就让她在办公室里先玩着。”
那一幕,就好像他和她才是一家人,而她顾萼兰,不过是一个插不进手的局外人。从来未曾进局,如今就算是输了,连判个出局的资格都没有。
那一次,她终于彻底的绝望了,这么多年的费心尽力,这么多年的自欺欺人,如今也该有一个收场了。
那一晚,她一如往常,独自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微凉的夜色,轻寒的月光,侵得这锦衾也是寒凉寒凉的。她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位置,空空的,什么也抓不到,她困乏到了极点,无力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一个空荡荡的位置,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却从眼角无声地滑落,浸进了绸缎子的枕面,犹如落花无声入土。
寂静无人的四周,不过是催促她一夜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