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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是个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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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自江祁离席后倒是松一口气。
卫戎今日难得空闲,本就打算好了吃过午饭后陪她出去玩,这会儿自然是先问她:“想做甚么去?”
却见她眼珠子一转,一副机灵俏皮的模样:“想学骑马。”
卫戎便笑她:“上回叫你学不是嫌累?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事来。”
文椒讪讪地偏过头去,“庆州的夏也太闷热了些...”
这倒是,卫戎点头,“要我教你?”
文椒是个十分上道的人,眉眼都笑弯了:“名师出高徒么,世子您是淮南骑射第一,自然是……”
后头的话叫卫戎挠她痒痒打断了。
卫戎心知自己骑射确实敢叫一声第一,可这话叫她笑着说来,怎么听都是个揶揄他的意思。
还偏偏用的世子,不是拿他打趣是甚么?
卫戎耳朵有些热,低声回她一句:“不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可见学不学得成都是看自个儿的。”
这是在暗示她,学不会别赖他头上了。
文椒许久没见他这模样,一时愣住,但很快摇摇头:“总不能都骑射第一了,教的学生连骑马走两步都不成吧。”
卫戎想了想,也点头:“果真要学?”
那是自然。
于是,卫戎郑重道:“我教你便是,只先说好了,这事我可不惯着你。”
文椒扯了扯嘴角,“甚么叫惯着我?这话可就难听了阿。”
卫戎嗤笑,“待你学会了自然能听好听话。”
文椒懒得理他,径自出了食肆。
卫戎使人付过银子,见她上了马车,脚步一顿。
身后立时有个侍从上前。
卫戎看了看对面的客栈一眼,低声道:“让他们将昨夜店簿上记的住店人名誊抄一份给我。”
“以王府的名义要。”
江祁倚在叁楼窗前,见有一黑衣男子入了街对面的客栈,忍不住笑出声来。
该叫文娇娇亲自来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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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到底还是没能学成,才到跑马场,连马儿都没选完,卫戎便有事要走。
他很是歉然:“下个休沐日再带你来,我让人送你回去罢?”
文椒连忙摆手:“不必,时辰尚早,我随处走走就是。”
确实还挺早的。
卫戎便只嘱咐几句别太晚回去之类的话。
文椒朝他挥挥手:“晓得了,快些去吧。”
也不知是为了甚么,卫戎听了这话反倒停下来看她。
“怎的了?”
卫戎比她要高不少,文椒常常要微仰着头才能看清他。
“怎么不留我?”
这话委实莫名其妙了。
文椒拧着眉,反问他:“你有正事要做,我为何要留?”
“若我不是为了正事?”
文椒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今日怎的了。”
“嗯?”卫戎却是非要问出个名目来的。
“你为了甚么事都好,总之是该做的事,我又为何要拦你?”
却不知,卫戎是记起来他父王每回要出府时他娘亲的念叨了。
卫戎扫她一眼,却也知这句话问得奇怪了,便不再追问,只点点头:“快些回吧。”
文椒再次与他道别,待他走远后才又皱着眉头思考——卫戎为什么这样问。
除了八月半那晚,她好似一直都是由着他来去的吧。
八月半之后呢?这好像还是卫戎第一次临时有事要走吧。
这半个月发生了甚么叫他这样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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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椒也是真的想随处走走散散心,只这一走,等她回了守经巷子的时候天便黑了。
苏娘子早晨被卫戎叫回去了,好在文椒自个儿带了门钥,烧了水后好生泡了个澡才要回主屋。
门却在这时候让人叩响了。
文椒换了身能见人的衣裳后才去开门。
“怎么,见着我很奇怪?”
文椒深叹一口气,知道这茬是还没过去。
能叫她发出这等感慨的,除了江祁别无他人。
江祁是来算账的,或者说,讨债的。
讨今日王府里头帮着圆场的债,也讨因着卫戎叫他不舒心的债。
江祁毫不见外,径自推开了主屋的门。
他匆匆扫了几眼,见屋内各式摆设与东院极相似,嘴角儿微微翘起,稍微舒坦些许。
可见习惯确实是个好东西。
文椒也在圆桌旁坐下,思及中午那一顿饭江祁的不对劲,到底没说什么,甚至倒了杯茶递给他。
江祁又高兴些许。
但他仍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文椒。
文椒一时没想明白这是要干什么,愣愣道:“为什么这样看我?”
“看不得?”
江祁的性子实在太难摸索明白,文椒放弃:“也不是看不得……”
“那就是了。”
文椒也就不再说话。
一时间,以前看的那些个电视剧片段又全数涌进她脑海。
这是想把她看杀了?不能够吧,卫玠面对的可是一整条街的人。
眼神杀伤力上江祁倒确实能以一敌百。
江祁见她还能出神,才平复些许的心绪又开始烦躁起来。
但他到底没忘记文娇娇是个什么性子。
得先“礼”,才是“兵”。
江祁眼神越发柔和,烛光摇曳之下,这一室的宁静竟让人生出些不敢出声打扰的胆怯来。
活像是一幅画。
文椒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去描述此刻的江祁。
不是浑身戾气,也没有冷漠讥讽。跟她从前所见过的每一面都不同。
真要挑个词来讲,大约是“慈悲”。
就好似被他这样看一眼,满心的烦躁和浑身的苦难都会消失殆尽。让人心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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