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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国皇宫内有一处佛堂,原本是先皇一个嫔妃――彩云妃住过的寝殿。彩云妃当年只是一个部落族长的女儿,她的族被龙国先皇龙擎宇打败后,作为战利品,她被自己的父亲献予了龙国先皇。只是进宫后不久,这个薄命的彩云妃就病逝了。
本来这处寝殿位置就比较偏僻,如不是现今终日在此理佛的三位女人的身份,想必也没有哪个内监侍女会记起这里,而如今从此路过,却总能闻得木鱼声不断。自上次宫变后,先皇后,也就是如今的陈太后与三皇子的母妃周贵妃,及先太子正妃陈湘苓就在此佛堂戴发修行,每日里吃斋念经,于方寸天地间寻找着隔世般的清净。而伺候她们起居饮食的也只有止前与止静两个侍女,自然,这两个侍女的名字也是来此处后,陈太后为她们改的。
“太后,”止前进来汇报,打断了陈太后的诵经声,“郡主又来了!”
“不见!”陈太后言语冷漠。
“是!”
止前出去后,一身白衣素裙、青丝后挽成髻的周贵妃出声劝道:“姐姐,木已成舟,何苦再为难她呢?毕竟她也是你从小带到大的。”
陈太后也是一身如此装扮,她面容槁枯,双眼晦涩,呆滞许久,才哽咽道:“都是身上的肉啊,我不为难她?祈儿就永远在这儿,”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情绪激动,本以为哭竭的双眼又再次泪流满面,“他永远在这儿,锥、心、刺、骨啊!!”
“姐姐,”周贵妃也抹着泪,扶起她半瘫软在蒲团上的身子,“别说了,我都明白。”
“还有那个贱人!!”陈太后目光恨恨,看来这段时间佛经并未开解得了她心中的忿恨与不甘,“竟然妄想当皇后!”她一下子将手中敲木鱼的棒儿扔了出去,一直在旁边静静服侍的止静悄悄拣了回来,陈太后继续骂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她就休想!!”
“唉,”周贵妃也觉得难以启齿,先太子的两个侧妃,全都被龙檀君光明正大地下旨收在了宫里,郡主被封为雪妃,定远将军之女司马捷被封为睿贵妃。为此,在宫门口,一连两天有五个御史大夫先后碰死在石狮碑下。弟纳兄嫂,在民间都被视为不耻之事,何况在皇家,一举一动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呢。而更过份的是,龙檀君前段日子竟然下旨要立司马捷为后,是陈太后不遗余力以死相迫,才硬生生地将此事压下。为此,睿贵妃与陈太后现在已经是宫里人尽皆知的势同水火。
周贵妃看了看不远处一直默默诵经的陈湘苓,又忍不住叹息一声,对陈太后说道:“真是可怜了姐姐这个侄女了!”
陈湘苓一脸虔诚地对着面前一尊金佛喃喃诵完,当真的心如止水般,慢慢收起经书,做完了今天的功课,如每日一样,面色平静的从蒲团上缓缓站起,淡淡向二人一揖礼,一言不发,静静走入内堂。
陈太后目送她身影不见,良久,也是一声沉重而无奈的叹息。止前再次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犹豫样子。周贵妃擦净泪痕,轻轻问道:“止前,又有何事?郡主可已走了?”
止前点下头,回道:“太后,娘娘,郡主刚刚离去,因为,因为皇上回宫了。”
“哼!”陈太后气愤斥道,“他回不回宫干我们什么事?!不是告诉过你,他的事情不要向哀家汇报!”
止静向止前使着眼色,周贵妃也轻轻对她摇头,止前低着头,小声怯懦道:“可是听说皇上受伤了……”
“什么?”陈太后惊道。
“而且,”止前抬起眼皮看了太后神色一眼,“而且听说皇上带回来一个,女人。”
“女人?”太后与周贵妃互视一眼,太后更加气愤道,“他这是要丢臼家的脸啊!”
周贵妃示意止前与止静下去,她搀起气得浑身轻颤的陈太后,两侍女即将出门口时,陈太后突然叹口气,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儿,吩咐道:“打听一下皇上的病情,随时来报。”
“是!”止前急忙应道。
她二人出去后,周贵妃轻声问:“姐姐,你明知道止前是皇上派来的,为何还把她留在身边?”
陈太后半晌无语,怔怔望着自己的前方,目光似失去了焦距般,终还是长长的一声叹,没有回答周贵妃的问题,反而似想起什么问她道:“对了,老三也应该一起回来了吧!”
周贵妃死气沉沉地目光中闪过一丝期盼,但很快又沉寂下去,“现在我只盼他能活着罢了。”
“哼!”陈太后又生起气来,言语狠狠道,“他要是再敢动老三,哀家就与他拚了这条老命!”
此时各宫嫔妃都已经得到皇上受伤回宫的消息,昔日的映雪郡主,如今的雪妃也匆匆向皇帝的寝宫荣华殿赶来,只是遥遥看到被御林护卫挡在殿外面的一群嫔妃时,她顿住了脚步,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却又缓缓转身向自己宫殿方向而回。
睿贵妃在这群嫔妃中间地位是最高的,虽然龙檀君封后的诏书被太后驳回,但她还年轻,有得是时间与太后周旋。她相貌在后宫中不是最出众的,才情也普通,论身份雪妃比她还要高贵,何况还曾经是先太子妃,曾出卖过自己的夫君,可是她站在这群姹紫嫣红的嫔妃中间,依然有足够的资格让她有如鹤立鸡群之感,自然,凭借的就是她父亲定远将军。龙檀君本来就拥有一块虎符,自宫变后,将先皇手中的那块龙符也纳为己有,如今三块兵符缺一,就是她父亲司马平安手中的麒麟符。还有三日就过年了,她的父亲昨日也已经回到龙城,准备上朝述职,因此睿贵妃同其他嫔妃一同被门口这些陌生面孔的御卫军拦住时,她破口大声斥道:“放肆!你是哪个手下的奴才,竟然敢拦本宫!”
此人看护甲穿戴应是个统领,他没有因为对方是何等身份而另眼相看,面无表情却同样大声回道:“在下是皇上的奴才,皇上有令,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
“啪!”地一声,睿贵妃身旁的一个侍女给了他一个耳光,仗势欺人的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的主子是谁!!”
那统领皮糙肉厚,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没反应,小侍女反而被震得掌心发麻,可见刚才她使了多大的力。统领冷冷扫了小侍女一眼,又一次大声重复道:“皇上有令,没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他此次将“任何人”三个字咬得非常之重。
这时,有一个御医出来,其余看热闹的嫔妃赶紧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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