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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风道:“依我看眼下最迫切的是把箫公子找回来,吉儿应该了解箫公子,知道他会去什么地方。”
“这倒说不准,但愿能从吉儿口中得到些线索。”
“不错。”
奕离亲自端了一碗水,与祁风一起来到武场,此时太阳虽然夕斜,但阳光热辣辣的仍然叮人,吉儿一张嫩嘟嘟的小脸儿被得红仆仆地,看着都叫人心疼。
“吉儿、吉儿……”奕离轻轻扶着吉儿,用水轻轻沾水在她的嘴唇上,吉儿从昏睡中一苏醒过来,便迫不及待的把一碗水喝了个底朝天,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
喝完了水,便喘着粗气问道:“找到公子没有?”
奕离摇头道:“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一直都找不到。”
吉儿苦笑一声,对祁风道:“大胡子,你只是个假半仙而已。”
祁风奇道:“这话怎讲?”
吉儿道:“我不是给了公子六十年寿命了吗?我自己短命不要紧,可公子至少还有那六十年的时间可活呀,这回他如果有什么不恻,大胡子你岂不是不灵了么?”
祁风道:“吉儿姑娘,这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当真了呢,何况我只是略懂些医术,可不懂仙术啊。”
吉儿叹道:“怎么能是玩笑呢,我倒希望我的寿命加上公子寿命,让他再活一百二十年,活个一百四五十岁呢!”
祁风微微动容,深锁着眉头。
奕离道:“吉儿,箫羽一直是你侍候着的,你能回想一下,他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不知道,也许他真的想不开轻生了呢?”
“不会,我相信他不会,吉儿,你再想想看,他有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吉儿垂着头,痛苦极了:“我真的不知道,公子的心事谁又猜得到呢,前些天你不见了,大家心都急碎了,这次他又来个失踪,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别人想想啊,将心比心才是,他也不想想,你不见的时候,他急成什么样,甚至闹着要出家当和尚去。”
“等等——”祁风忽然叫道:“出家?”
“是啊,太师知道后,便把公子关了起来,不让他出门。”
“出家?”祁风与奕离互视一眼,道:“我看这京城都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就差寺院没找了。”
“不错。”奕离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走——”祁风与奕离很快将想法跟箫骥说了。
箫骥眼前一亮,道:“不错,不错,前几天他还闹着要出家为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吩咐家丁士卫把全京城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寺院认真搜察,第二日一早,便有探子回报,说在城外“青龙寺”里找到了箫羽。
得知这一喜讯,箫骥大喜,马上亲自带人马准备赶往城外青龙寺,奕离道:“爹,既然知道哥哥没事,不如先放了吉儿吧。”
箫骥却是铁了心的吃定了吉儿,吼道:“等羽儿平安回家再说。”
祁风道:“我看吉儿虽受苦楚,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我们也去青龙寺看看,没准你能劝动箫公子回来。”
“也好!”奕离也没了主意,一行人快马加鞭便出了太师府,往城外青龙寺赶去。
刚走出不久,便迎面碰见了朱允炆。
朱允炆微服出宫,却坐着一辆官家马车,小安子赶马,杨靖则另外骑一匹青黑色的高头骏马。
朱允炆见奕离平安无事的回来,心中大喜笑道:“奕离姑娘,这段时间可把朕和箫公子急坏了,你没事儿吧?”
奕离稍稍一惊,听他自称“朕”,又见箫骥对他卑躬屈膝,箫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奕离一看便知道这个黄允便是当今皇上建文皇帝。她稍稍一惊,说道:“黄公子,你,你便是皇上?”
朱允炆道:“当初隐瞒身份,实在是不得已的,奕离姑娘莫要见怪。”一顿道:“太师,朕听如玉说了那玉佩的事情,奕离姑娘难道真是你的女儿么?”
“正是——”箫骥躬身说道:“老臣实在惭愧。皇上,如今犬儿因受打击,到青龙寺出家,老臣正要赶去阻止。”
“哦,有这等事?”朱允炆仰头朝青龙寺方向看了看,道:“朕随你们一道去。”
“多谢皇上。有皇上前往,定能劝得犬子回来。”箫骥向朱允炆深深作了一揖,道:“皇上,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青龙寺,寺中小僧侣见这群人来路不凡,忙上前招呼,箫骥历声问道:“寺中可有个叫箫羽的年轻人啊?”
小僧连忙回道:“寺中确实有个年轻人,要出家为僧,但小僧不知道他的名讳。”
“那人现在何处?”
“在大殿。”
箫骥“哼”了一声,道:“前面带路。”转身对朱允炆躬身道:“皇上,请!”
朱允炆大步跟着小僧朝大殿走去。一群人跟随其后。
来到大殿,只见箫羽跪在佛前,身边放有僧衣僧鞋和剃度用具,箫骥又惊又怒,吼道:“羽儿,你这不孝子,为了儿女情长便不顾爹爹出家为僧。”
箫羽本正准备剃度,不料父亲竞带人寻了来,听到父亲的声音,真不知是爱是恨。他跪在佛前没有挪动,说:“爹,孩儿不孝,孩儿心已死,就算不出家也与出家没什么两样。”
“箫羽——”朱允炆阻止了怒不可揭的箫骥。
箫羽听见皇上的声音,心中稍微吃了一惊,转身拜道:“草民箫羽,叩见皇上。”
寺中僧众一听是皇上驾临,又惊又喜,全部跪下磕头行礼,主持道:“皇上驾临青龙寺,敝寺蓬壁生辉。”
朱允炆道:“全都起来吧。主持——”
“在——”主持躬身回道。
“箫公子凡缘未了,不可为他剃度。”
“是。”主持恭恭敬敬地说。
朱允炆道:“小安子,传朕口谕。”
“是”小安子往堂中一站,大声宣道:“箫羽接旨,传皇上口谕,箫羽贵为太师孤子,身负重任,不得出家为僧,不得轻生,否则将箫家满门抄斩,钦此——”
箫骥、箫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