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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判若两人。
他的眼忽然被秋日的日光刺了一瞬,蓦地想起土耳其的街头,那个巧笑着回眸的孔翎。
一颗心像是从万丈高空坠落,一直在坠落,没有什么可以接住他。
他想再见她那样笑一次,只是对他。
这是他无法说出口的软弱爱意,因为卑微,而不能被示人。
于是话出口就变成了恨,恨到极致,也妒到极致,发狂一样不顾卑劣地威胁她——
“你就不怕我对他下死手?”
孔翎坐在她和柏彦的家里,缓缓闭上眼。
她当然怕。
尤其在这个她连自保尚且吃力的当口。
她呼吸声轻轻的,小腹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疼痛,痛到她脸色苍白,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流下来。
她在疼痛中拼命维持着理智,眼前好像有许多人影闪过,纷乱里,孔翎很轻地叹息一声。
“易遂,你可真像一个人。”
他听她语气不对,也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仍绷着声音问,“什么人?”
孔翎缓缓俯下身,撑着额头,费力地勾唇笑了笑,“一个……没必要再提起的人。”
易遂对她的意思一知半解,就这么瞳孔一颤,僵在了原地。
孔翎不想暴露自己的痛苦,下一秒,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冰冷机械声,依旧将手机保持着贴在耳边的姿势,许久。
久到手臂都开始麻木发痛,他才放过自己,再次放下手机,对着屏幕,打开微信,发出了一行消息——
“Dan,我要查一个人。”
***
她挂掉电话,匆忙地奔进了洗手间。
坐在马桶上,孔翎弯着腰,要将手指死死蜷缩成拳,才能忍着痛意如厕。
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发昏,她在天旋地转的黑白色里,手指按下马桶冲水按钮的一刹那,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抹红。
确切地说,是一大片的红。
她的生理期,不过才过去了一周。
她颤抖着呼吸,像送别瘟疫一样,迅速大力地按下了冲水键。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前,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想起了医生的那句话——
“如果出现下体大量出血的情况……就代表着病情恶化。”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句催命的诊断,镜子里的人眼眶一寸寸红了起来,却倔强地扶着洗漱台,强撑着不让眼泪掉落。
她不想哭。
哭,就像承认了这一切无可转圜一样。
她不甘心。
尽管绝望,尽管怕得要死,她还是想要再鼓起一腔孤勇,为了长久地陪伴着她喜欢的人,与命运讨价还价一番。
她看见卫生间的那扇柜子,想起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曾经为了检测男主人的忠诚,偷偷留下过一根长发。
可是他没让她失望。
柏彦从来,都没让孔翎失望过。
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好到让她曾期待着不必再继续下去的人生,因放纵而开始痛悔。
她在遇上他之前,从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孔翎在两个人卧室的床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整个房间都被那种苍凉的余晖色充斥着,她才猛地踉跄起身,跪在地板上翻出药剂,按照医嘱吞下一瓶接一瓶。
几十片的剂量,就着水全部服进体内以后,她甚至感觉不到饥饿了。
但她还是去买了菜,回来处理食材,烧饭,一直在厨房忙到了暮色苍茫。
柏彦回来的时候,依旧是温柔平和的。
不管遭遇了多么困难糟糕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将情绪宣泄给她过。
走进厨房,抱着孔翎的腰,看了看她从锅中盛出来的菜,双臂忽然用力箍紧她,他蹙眉,用身体丈量她的腰围,“你瘦了,雀雀。”
孔翎垂下眼,将菜尽数倒进盘子里,“你不也是吗……最近我们都比较辛苦,要记得好好吃饭。”
他轻轻点头,抱着她,将下颔枕在她颈侧深深呼吸,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回到家,抱着你,我才觉得安心。”
他声音真诚得像个敞开心扉的孩子,“除了在你身边,我从没有这样安心过。”
孔翎放好盘子,顿了顿,转过身抱住他,手指抚上他的面庞,想说很多,最后到底看着他,化为一句,“我会……陪着你的。”
我会尽力,一直一直地,陪着你。
他听她的话勾动了心里无限的柔情,俯下身〖[po·po屋/整.理]吻她,手指再次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一寸寸地往上游移。
孔翎在他的爱抚和亲吻下感到灭顶的心慌。
她按住了他的手。
柏彦顿了顿,依旧在她颈侧一下下地啄吻,声音哑得无限诱惑,“雀雀,我想要你。”
她闭着眼,强忍下身体的颤抖,握住他的手,清醒地制止,“先吃饭吧……我今天中午睡过头了,现在真的好饿。”
柏彦低笑一声,拉着她的手去揉了揉自己肿胀的欲望,孔翎被他按着手,上上下下地摩擦他的大肉棒,身体在他的撩拨里疯狂叫嚣着要他,可惜理智不许。
“虽然很想喂饱雀雀,但还是先让你上面的小嘴吃饱再说好了。”
她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感激似的在他面上印了个吻,转身端着饭菜上桌。
柏彦给她夹菜,一面低头吃饭,一面话家常,将他外面的事都讲给她听,“今天我又和前公司确认了一次,合同上面的问题其实并不算什么,前公司给了一份补充文件,明天我再交给Amy,估计这件事就能过去了。”
孔翎没说话,缓缓咀嚼着一块炒肉,他抬眸朝她笑了笑,“到时候我想失去的那些合作,应该也有再谈的机会,毕竟我们已经是尽努力最快地去解决问题了。”
他有些抱歉,再次给她夹了菜,“只是这小半个月错过了O.I的拍摄,损失了给雀雀买几个包的钱,回头我加倍努力,给你挣回来,嗯?”
她缓缓抬眼,看着他一心逗她开心的表情,忽然叫他。
“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