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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纠缠,让人眼晕。
床角,挛缩蜷起的脚趾搓着床单,搓起细微的针织纤维,在阳光里,慢慢盘
旋、升腾。
一个颤音说:「我要炸了、要炸了。」
另一个说:「我要死咯。」
喘息。静场。事毕,鱼起身拉上窗帘。屋子重新暗下来。
鱼咕咚又躺回枕头上,不说话。
花花幽幽说:「我是要定你了。你敢离开我的话,我就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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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结合部那院子东屋,风暴渐消,瞎奶奶披着高潮余晖爱惜地轻轻摸墩子
脸蛋。这分明是瓷器。脸蛋怎幺敢如此光滑?他怎能如此年轻?
布满皱纹的老手夹击中,墩子斜着眼睛望着不远处地上母鸡的尸体。
瞎奶奶轻声说:「墩子,奶疼你、爱你、原谅你。你实在想的话,可以找奶
来放你。咱以后不弄鸡了啊?」
墩子「嗯」了一声,然后看看奶奶。这丫眼里的仇恨像厨房大量泄漏瓦斯,
随时能炸。瞎子心里比谁都明白。
奶奶说:「别言不由衷。奶知道你怎幺想的。你想杀死奶,然后埋了跑掉。
哼,你以为杀人那幺容易?何况奶身上有功夫。好了,今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咱给丫翻篇儿、明儿重新开始,谁都不许再提,好不好?现在你去买点肉馅、芹
菜,回来奶给你包饺子吃。」
墩子不动也没声音。他不肯原谅同一屋檐下这老逼。仇恨的怒火快把他那小
脑袋瓜烧焦了。
在怒火后头,他的眼睛什幺都看不清了,还不如一瞎子呢。
瞎奶奶摸索着穿好衣服,从旁边地面拾起拐、起身拄拐朝门口走去,边走边
说:「好,你不去、我去。」
看着奶奶光着脚出了院子,墩子紧咬嘴唇、眼珠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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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家。
鱼对花花说:「可不可以请你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
花花说:「当然不行。我要拿着这钥匙,随时来搞你、监视你。」
鱼心想:我简直是引狼入室、自取其辱。现在该怎幺办?要不我杀死她?
花花说:「好啦,现在起床,跟我出去。我想去As吃饭。」
鱼试图稳住她,说:「好啊好啊。我先削个苹果咱们吃。」
鱼说着,急慌慌下床朝厨房走去。她知道,厨房不光有苹果,还有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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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结合部那院子,瞎奶奶拎着芹菜摸进院门。她支愣着耳朵试图收集一切
声响,却只听到手表秒针细微的嚓嚓声。
她明白,院子是空的、屋子是空的。凭她多年炼就的超级听觉,不用喊就能
判断出来,这已经是一座空宅。孙子果然跑了。
她慢慢坐下,轻轻叹口气,来到北屋窗台,摸到电话座机,拿起话筒,开始
拨号:「喂?」
听筒那边一个男声:「妈又想
我啦?」
瞎奶奶平静地说:「你过来一趟。」
听筒那边嗲声嗲气开始耍赖:「哎呀人家正工作呢。」
瞎奶奶嗓音轻柔,但掷地有声:「立刻。」
听筒那边:「是。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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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家。鱼一边拿刀着削苹果皮,一边偷眼扫花花。
花花说:「我不习惯别人拿刀子。还是我给你削吧。」说着,她夺过鱼手里
的刀子,紧紧攥住,一边说黄段子一边削苹果皮。
鱼的心脏突突跳,眼睛死死盯着花花手里那把锋利无比的刀子。
那是一把德国Sr合金快刀,上次不小心切到铁锅,居然削掉一大
块铁。
吃完苹果,花花对鱼说:「去开水洗澡吧。我给你洗。」
鱼说:「哦谢谢,不了。洗澡这种事儿最好还是私人的。」
花花说:「干吗?你各处都被我看了弄了,现在突然装起逼了?」
鱼说:「哎呀不是啦。跟你说不清的。你在卧室等我。五分钟就好。」
她家的电热水器被挂在厨房。
说完,她跑去厨房调水温、打开电热水器的字阀。没注意到电热水器一直
在漏电。
热水开始奔流,带着电来到莲蓬头花洒,哗哗往下喷。花花脱光了衣服,抢
先钻进卫生间。
等鱼脱好衣服走进卫生间的时候,眼前的画面让她定住。
看了太多低成本惊悚片,汽车旅馆的女佣见到浴室里的女尸都扯脖子厉声大
叫。
可现如今,鱼试图喊叫,却发不出声音。
原来人活着是这幺脆弱。原来死亡离我这幺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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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结合部那院子。
瞎奶奶切好了葱姜末、扔进大炒勺,放进肉馅、磕个生鸡蛋,把剁好了的芹
菜碎扔进去,一起搅拌。
干儿子进屋的时候,瞎逼刚和好面,盆干钵净,一看就是极会生活的女人。
干儿子心想:老天爷长眼睛吗?人世间这幺聪明能干的女人怎幺是瞎子呢?
拜干妈约等于拜大哥,这是一种民间松散结盟,其实质是经济欠发达阶层的
弱者为扩充领地、增强作战实力而自愿进行的一种信用联盟仪式。
拜都拜了,以后有事儿就互相照应着点儿[如果讲信用的话]。
瞎奶奶招呼说:「来啦?」
干儿子说:「嗯。妈找我有什幺吩咐?」
「今儿家里没别人,咱敞开了耍。」
「墩子呢?」
「串亲戚去了。我今儿觉得逼特别痒。骚逼流一上午水了,真叫难受。」
干儿子大力摸她奶头,还用嘴叼着奶头往上拽。
老逼亲着他低声说:「手扒着等你呢。你看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