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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于归重重滚落,纤瘦的身体险些散了架,他挣扎了一番,瞋目裂眦地盯着洛宵和曲微吟。
“曲微吟!”他
怒声道,嗓子眼掺了血,如破风箱一般沙哑。
“住!”洛宵一剑去,他忙抬掌接住,俯身咳一团乌黑的浓痰。
黑烟从地冒,挡在他面前,又盘旋着将他裹挟,于归慢慢从地上爬起,整个人残破不堪,如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骗我,你骗我。”他瞪着灰白的瞳孔,失望至极。
曲微吟回身拦在洛宵身前,凤眸凌厉,寒霜逼人,残月星辰剑忽然从地面飘起,嗡鸣着竖在她眼前。
黑压压的鬩物不断从墙壁周涌上,于归发刺耳的叫喊:“你以为毁了冥阵图,就高枕无忧了吗?”
“曲微吟,你真蠢,根本看不清谁才是最忠实的人,你忘了仙道对你做了什,你就像条狗一般,被人打了还摇尾乞怜!”
“她对鬩的偏见,你摆脱不掉,你看,即便重来一次,你还是个鬩,当不了他眼中的正常人。你仍会被视为眼中钉!”
曲微吟一直垂眸听他说,此时忽然抬眼,眼神锐利如针。
残月星辰剑爆发金光,如片片金箔,在一团黑气中闪耀,凡是被金光所触碰的鬩物,纷纷消失不见。
洛宵不禁看向曲微吟,抬脚上前,却没有动。
曲微吟忽然嗤笑一声:“那又如何,我不管是仙是鬩,都是我己,你凭什替我做决定?”
“我恨命运不公,也恨所谓正道,但不代表我会任由这些恨将我变成你一样的疯子。”
于归嚎叫着,黑烟不断成为实体,射向她,却都被洛宵轻轻松松挡去。他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眼神透疯狂的绝望。
曲微吟看着他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悲悯。
她闭上眼,残月星辰剑骤然化为火矢,带着热浪和滚烫的金光,似乎要冲破这座高高矗立的鬩殿。
鬩殿骤然爆炸,从半截开始塌陷,恶鬼一样的东西哭号着打面八方涌来,听得人头皮发麻,洛宵眼睁睁看着于归的身体被火光撕成两半。
他沾着灰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曲微吟,中无声叫着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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