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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缺乏与同性相处的习惯和技巧。
沈幽打量着她,见她全身白腻的像块羊脂玉,头发松松地挽起来,插着一枝类似于明清小说里才出现过的“赤金扁簪”,很奇怪,挺俗气的东西,插在她的头上,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灵动倜傥了。沈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这女人天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幻力?
有的女人是这样的,沈幽对着她闲闲地说道:她们要通过和许多不同的男人上床,让那些男人迷恋自己,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和存在感,价值感,是不是?
婵娟一语未发。她最大的本事是常常把自己变成一棵植物,对于任何攻击,挑衅,指责,她都可以植物似的沉默而安然。
沈幽似乎是被她植物般的淡漠激怒了,有点乱了自己的阵脚,说道:那时候你不是让三哥走了吗,走了就走了,对你们俩都好,为什么最后还是要去缠他,你不把他纠缠死就不甘心是吗?
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婵娟淡淡地回答道:他也爱我。他也根本就不能没有我。
沈幽一下子被击退了好几千里。因为她知道,婵娟说的,很不幸都是事实。
那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让他有多受伤吗?他向来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你的那些作为,和婊子有什么区别?
婵娟无言。沉默了半晌,说:我不是婊子。
对,婊子要钱,你不要钱。沈幽讥讽地回答道。
婵娟就不再理睬她了,鸵鸟一样把脸埋进水里独自一人憋气玩。
看着婵娟自得其乐,沈幽很有挫败感,她想,此妖孽油盐不进,真是个异类。
沈幽打算走开了,去另一角落泡。
我妈妈,沈幽忽的听见婵娟的声音在背后说:你知道吗,我妈妈长的很漂亮,是那种颠倒众生的美。
沈幽想,我没兴趣听你妈妈的故事。
我妈妈在我15岁的时候跳楼死了。婵娟把手覆盖在水面上,脸上是满满的晶莹的水珠,像一株水灵灵的植物,植物平静地叙述道:我爸是个禽兽,那时候他和他公司总裁的女儿勾搭上了,要和我妈离婚,我妈不肯,他就设计把我妈妈灌醉,和一个小白脸关在同一个房间里,拍了照,我妈清醒之后知道自己被他诬陷,觉得非常屈辱,就跳了楼。
妈之前来学校找我,对我说,她是清白的,结婚17年来,喜欢她的和她喜欢的男人,那真是不计其数,可是,她都以自己是有夫之妇而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是最后,还是被一个禽兽男人设计了,玷污了清白之身。她对我说:婵娟,你以后千万不要和妈妈一样,只要你喜欢的男人,你就去爱吧,你可以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上床,像妈妈一样贞烈的,最后又是什么样的结局?
从那以后,我一看到漂亮男人,我猜想妈妈大概也喜欢这样的类型吧,我就无法控制我自己……很多时候,我觉得妈妈的血还是流在我的血管里……睡几个男人怎么啦?我常常听见妈妈这么说,也许你不会明白,每次我和那些男人上床之后,我都有一种满足感,我觉得自己是在替妈妈向这个世界讨回公道。
沈幽无语。过了一会才说道:一码归一码,冤有头债有主,你要讨回公道的或许是这个世界,但其中不包括我三哥。
我知道。婵娟的睫毛颤动着,然后有一点感伤的光浮了上来:他说过,我是一个病人。
当他冷静理智的时候,他说我是病人;当他愤怒狂暴的时候,他就把我往死里打;说到这里,婵娟的脸上忽然换了一种爱娇甜美的表情:其实他也是个病人。
泡完温泉附带有按摩服务,沈幽躺在按摩床上,瞥见婵娟脱下浴巾,背后是满满的狼籍的伤痕,青紫不一,可见是新伤间旧伤。
沈幽有点惨然。为婵娟,更为三哥。
婵娟不让人按摩她的身体,只让她们替她按摩脚。
我没法子正常姿势躺着,她抱歉似的对沈幽说:背后疼的厉害。
三哥是沈幽这辈子见过的最高贵,最温和,最纯净,最优雅的男人,她没想过他居然会打女人,而且还打成那样,他还下得了那样的狠手。不过,他似乎从来都不打婵娟的脸以及要害部位。
那还怎么睡觉啊?沈幽咕噜了一句。
怎么睡觉?婵娟睁着黑眼珠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很孩子气地嫣然一笑:我都是趴在他身上睡的。
沈幽很庆幸自己不是婕生,否则,她听了这话真要吐血而亡了。
这两人确实都有病。别人是喜欢集邮,这女人是热衷于收集各类美男,然后不停地和他们睡觉;男人是在暴怒时把女人往死里打,打完了又心甘情愿做她的人肉睡垫。婕生专情,忠实,干净,只和三哥一个男人睡觉,但是最后怎么样,三哥照样不爱她,照样只爱蝴蝶一样在各个美男之间穿梭的婵娟。
或者,三哥也爱过婕生。沈幽想,只不过那种感情是不一样的。现在她很清晰地看到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异。三哥和婕生的感情,大概最终可以成为一对夫妻,相敬如宾,到底意难平的那种;而三哥和婵娟呢,他们是恋人,上天入地责重生,谁都拆不开的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