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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报警吧……”
有病?乔宸想,半夜掉个花盆还报警,不是自己找挨骂吗?和女人是没道理可讲的,女人大概半夜胆子都小的和小白兔一样,乔宸想了想,说“你要是害怕,就睡到我隔壁的书房来,那里也有床,别再疑神疑鬼的啦,大小姐。”
没想到伊梨真的很快就穿好衣服,抱着枕头和被子上楼来,书房和他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乔宸摇摇头,肚子里很想笑,强忍着,说:“别再打电话给我了好吗,明天一早我还有事呢,记住,我在家,有什么可怕的?”
回到卧室,关了灯,这次却轮到乔宸睡不着了。他想,她在白天和黑夜,完全像是两个不同的人,白天看上去还挺独立挺倔强的嘛,怎么到了晚上脆弱的像个小女孩,而且还是那种极小极小的,连性别都还没有的小女孩。
伊梨每星期的周六,周日,都会回娘家去,她不会开车,回家要不坐出租,要不就坐地铁。起初乔宸说要送她回去,她就连忙拒绝,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也是距离感使然。后来乔宸坚持己见,有了第一场接送,距离就开始逐渐撤防,再加上每个星期天又是三姐放假的日子,乔宸没饭局的时候,便约了伊梨一起晚饭。
伊梨爱吃鱼。乔宸有家熟识的日本料理店,生鱼片做得好,带了伊梨去吃过几次,有时乔宸就把那里当作据点,非周末周日,间或也会给她一个电话:“今天我请你吃饭吧,老地方,自己坐地铁过来。”
那里的日本籍老板也认识了伊梨。她一出现就会殷勤地跑过来,操着半咸不淡的国语说:“乔先生已经到了,太太这边请,我带您去乔先生的包间。”
最开始,伊梨都不知道他所说的“太太”是指谁,记得最早来的时候,他就极热情地招呼她,问:“太太爱喝什么酒?”
“太太”一脸茫然地看着菜单,根本没想过要接茬。乔宸见老板有点尴尬,就在一边微笑着说“太太不喝酒,你给她来一碟话梅。”
“啊?……”
“你家的梅子,话梅,都做到很好,给她来一碟。”
伊梨这才明白,原来“太太”是指自己,别人都把她当作乔宸的太太看了,这算不算是一个玫瑰色的误会呢?后来,有无数次,伊梨都问自己,她为什么不干脆告诉那些人,乔宸是她的公公?又或者,是乔宸对别人宣布,“这不是我太太,是我儿媳妇”?
记忆里只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闯进一个不速之客,熟门熟路地进了包厢,对着乔宸说了一句:“乔,老板说你今天也来了,我过来看看。”
是一个大眼睛的美貌女子,打扮的环佩叮当的,后来乔宸告诉她,此女做的是珠宝生意。
“女朋友?”她大约和乔宸相熟,知道他还没结婚,对于陪他一起吃饭的女子,不得不留个心眼。
“儿媳妇。”乔宸淡淡地介绍道。
于是便不再戒备。她大概有事要有求于乔宸,发嗲外加卖弄风情,全都酣畅淋漓,毫不顾及有伊梨在场。又或者,在她心里,儿媳妇算是什么玩意儿,不就约等于这间房里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吗,对于桌椅板凳之类的物体,还值得顾忌?
“爸,你相好的还挺多。”乔宸好不容易把她打发走,伊梨就开始调侃他。
乔宸狡黠地反问:“何谓相好,又何谓好?”
“女子为好,天下女子,皆可为相好。”
乔宸想,她这是在讽刺我太滥情嘛,哪有一个做儿媳妇的,可以如此出言讥讽?“她不是我什么相好,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到这里,乔宸又不由问自己,我干吗要向她解释那么多?我有义务向她解释?
“你以前常和她来这里吃饭?好像老板也认识她?”
“老板要认识她,我管得着吗,”乔宸说:“我也就和她吃过一两次饭,没有私人交往。”
“我不信。”伊梨想,如果我不在,她大概就要坐到你腿上去了,不过,我不在保不齐你就很乐意让她坐上去了,男人么,谁都不会拒绝漂亮女人的投怀送抱的。
你爱信不信。乔宸在心里说,看她的神情是真不高兴了,也不知道她在不高兴哪一点,难道她还不允许自己带别人来这家店吃饭?
后来上了伊梨最爱吃的生鱼片,她也是爱吃不吃的样子。乔宸先是不去理她,转而却又只好重新解释:“真的只是吃过几次工作餐,不是约会。”
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尊严尽失地到底算什么,伊梨又凭什么给他脸子瞧,对着他使小性子?
想了想,他赌气掏出纸和笔,写了两个字,问她:“这两个字怎么解?”
伊梨一看,是“僭越”两个字,假如他能平心静气地问:“你知道僭越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那么,也许她还会动容,原来,自己不仅不可腹诽,也不可僭越,不可以下犯上。但是现在,他是如此赌气地问着她,这下形势就变得没那么糟糕和庄严了,她瞥了一眼,也立刻使性子回答了三个字:“不认识。”
乔宸心里被她的“不认识”逗乐,表面上就不由摇头:“真不知道你的书是怎么念的,连这两个字都不认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张岱公子。”
“一个卖鱼的,对不对得起都那样了。”
乔宸就用筷子轻敲了一下她的手背:“少和我贫。”
他的心里却很愉悦。而这种愉悦,他竟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比拟,来形容,来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