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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紧接着,她赶紧又把马爷给扯开,“马爷,我们先去楼下喝杯咖啡吧。”
她在心里说,你再不走,真的会把事情越搞越砸。
马爷被映雪扯下了楼,映雪在咖啡室里给他叫了一杯热咖啡,马爷没心情喝,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他最大的软肋就是——老马是他唯一的儿子,怎么办,这豆腐掉在灰堆里,吹又吹不得,打又打不得,没辙可想。
映雪不知道马爷在想如何把豆腐和灰分离的问题,她陪马爷默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马爷,干吗发那么大火?我觉得你对碧玉是有点过分了。”
尽管映雪话说的很柔和,但马爷还是生气地一捶桌子,问:“丫头,我是一个过分的人吗?”
“不是。但是今天看起来好像……”映雪竭力温和地和马爷交涉:“血浓于水,谁都知道,这世间最割不断的是血缘之爱。”
马爷不语。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映雪问:“你告诉给老马听,如果你说的对,老马会理解的。”
马爷端起杯子把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语调迟缓地回答了四个字:“我不能说。”
马爷低下头去,在那一瞬间,映雪感觉到了他的苍老。
苍老外加深沉稠厚的无奈。
映雪心底非常怜悯。但她明白,马爷所作的一切其实都是无济于事的。前八十回《红楼梦》里,最让人悲恸的故事是什么,不是抄检大观园,而是逐晴雯,每次映雪看到这一章,都会热泪盈眶。她知道,要把一个人从另一个人的生活里和心里驱逐出去,地理上也许能做到,但是从灵魂的领地上来看,难度太大了。
连晴雯这样一个丫头被驱逐,贾宝玉都还要去看她。更何况是碧玉,老马已经不惜和自己的老爸翻脸相拼。
映雪想,马爷为什么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和天底下最牢固的爱情做对峙呢。
“马爷,放别人一码,也许也就是放自己一码……”
马爷叹息。现在只有映雪还能保持中立,还在好言安慰他,他肚子里憋了滚滚长江东逝水一般的往事,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一一诉说从头。
“……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后来她考上音乐学校,我为了追随她,也去考了和她同一个学校。我是拼了命才考上的,要知道,我没有天赋,考听力,和弦连接我都不怎么听得出来,勉强读到大二,那一年,她爸爸去世,家境一下子差了,她从娇贵的大小姐变的生活拮据,我也在那一年辍了学,出来打工做生意……其实我在经商财经方面倒有点天赋,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己非要去上什么音乐学院的话,说不定我也能成为巴菲特……但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那时候想着自己再读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和学费,不如先出来赚钱,让她能过的好一点……她很执着,让我不要放弃,对我说,我教你,你下班回来,我就把白天老师教我的,我都教给你……其实我想对她说,我对那些东西真的没多大兴趣,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能和你有共同语言,让你不会认为我很粗鄙……”
这是马爷和碧玉的前传。映雪以为他要掀开一段岁月的幽暗片段,可是,汩汩滔滔,他说的却全都是些情事的明艳。
曾经深爱过,正因深爱所以才伤亡惨重;曾经有过那样的明艳打底,正因明艳,所以那些未知的幽暗才更是不堪。
现在的马爷,映雪感觉,他对碧玉的心早已死得透透的了,一点尘灰飞扬的机会都没有,古诗里管那叫什么,“我心已做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