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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 19 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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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这里?”

“二姐。”宋太太显然有点怕宋二小姐,喃喃地招呼了一声,就没再出声。

宋二小姐转向我,温和地说:“我弟弟不在,前天就出国了,你请回吧,等他回来我通知你好吗?”

第二天,婴宁也告诉我,“我打听了,宋先生是真的不在,听说他出国了……出国做什么?这个谁也不知道,反正他现在不在。”

正好这时候,佩瑜也早回来了,而绣枝马上就要生了,事情多而杂乱,我被分散了一些注意力。几天后,绣枝生了一个漂亮宝宝,是男孩,长得非常像她,一出生就头发浓密皮肤雪白,可爱极了。

绣枝让他随婴宁姓谢,因为婴宁是他名义上的爸爸嘛,对于整个世俗社会,绣枝在这个时候是妥协的,她并不想那么高调地张扬女权,她说,她只要她的宝宝平静地长大,不要太受瞩目就好。

我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没有把宝宝的照片发给秋池看。其实本来我想这么告诉他,“这是我朋友的宝宝,可爱吗?”,我想,那样他也是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另一半血脉在一个新的生命那里,被赋予了一种全新的形式,这就犹如一段完美的素材,在一个高手那里被创作成了一篇全新的小说一样,既是被重新创造,又是一种借体还魂。

后来一想,还是算了,我不应该扰乱绣枝的生活,更不应该扰乱宝宝的生活。

宝宝满月后的一天,婴宁告诉我说“听说宋先生回来了,是昨天回国的。”

两天后,当我去宋氏时,宋先生的助理接待了我,他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放在我面前,说,宋先生说,这是给您的,数字可以由您自己填写。

我把那张支票接过来,果然是什么都齐备,就是数字栏内还空着:“无论我写几个零都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助理点点头,“您请。”

我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宋先生不是一直都说不认识我吗,既然不认识我,为什么要给我钱?用钱打发我是吧,你去告诉他,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妓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我很便宜,你让他亲自来给我一千块,我和他之间就什么都了结了,从此互不相欠。”

说着,我把支票撕的粉碎,扔在地上,然后,我把戒指脱了下来,交给那个助理:“请把这个还给你们宋先生。”

助理蓦地有点不知所措,连忙好言安抚道:“您别激动,稍等……”说完,他匆匆出了房间,我听到他在走廊上打电话请示的声音,一会他进来,恭敬地把戒指交还给我:“宋先生说,这是属于您个人的物品,与他无关,他不能要。”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知道多说无益,只是把戒指往桌上一搁,说了四个字:“物归原主。”

助理怕担责任,温和地拦住我道:“别,您还是带回去比较好……”

“我不会再来这里了,”我对他说道:“请转告宋先生,我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了,戒指留在我那里也没用,请他收回。”

正纠缠间,忽见宋二小姐走了进来,她先是微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接过戒指往我手里一塞:“这样吧,上我那里喝杯茶?我有很好的雀舌,我们一起尝尝?”

宋二小姐的办公室也很大,很华丽,但是比起宋先生的来,却明显要差一个台阶。

不过宋二小姐好像挺安之若素的样子,亲自泡了茶,笑吟吟地说:“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你,外表柔弱,但是内心坚韧。”

她居然还在那里想象我,可见她对我似乎一直都是很注意。

“我弟弟不在,”她语调柔和地说道:“他不在这大楼里。”

“……他在哪?”

“作为姐姐,我好像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向人透露他的行踪。”

“那么,”我把喝了一口的茶杯搁下,说道:“我明白了,我想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别,”宋二小姐伸手拉了我一把,说:“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其实我很希望你能来找他。就像你做的那样,非常执着而无所顾忌的,不见到他誓不罢休的那种劲儿,我很感动。”

我抬眼望向她,不懂她对我说这些是出于何种心思。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做姐姐的自私心理。”

“自私?”

“对,我和他是亲姐弟,同一个爸同一个妈,血浓于水。”说着,她慢慢地喝茶,半晌说道:“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和你说说我们家,还有我弟弟。”

“我弟弟叫宋熙九,因为他排行第九,这名字是一个命理大师取的。在我们家,所有人都叫他九哥,不管是比他大的,还是小的,统统都叫他九哥,连我也是如此。九哥是宋家最重要的人,他是宋家的家神。”

家神?最初我以为,宋先生不过是大家族里唯一的男性继承人,所以身份比较特殊。没想到宋二小姐郑重其事掷地有声地用了“家神”两个字,果然是捧上了天。

宋二小姐叙述到这里,似乎带我进入了一个蒙蒙的暗夜,是极其空旷的水边,有风呜呜地吹过来,留给我大段大段想象的空白,那里,究竟都是些怎么样的风景呢?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茴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千百年来,大家都在心底想象与揣摩,“伊人”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而那与我隔着滔滔洪水的“伊人”,却是一个龙在云中,东露片鳞,西露一爪的男子。

如今,他终于渐渐浮出了海面,远远的,远远的,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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