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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做不到。”康熙说出这几个字，是极为无力而颓废。
“是啊”温皙语气带着几分感慨。“皇上做不到，所以不敢去依靠皇上，面对要置我于死地人。我只好自己动手了！”就算是孝庄又如何，温皙不会让一个处心积虑要害死她和她孩子人活这个世上！
彼此沉默许久，温皙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白玉瓶，放桌案上，“这是后一粒还阳丹。”
康熙蓦抬起头道：“不是给了容若了吗？”纳兰容若本是性命垂危之人。连古承宗都断定，他很难活过哪一年冬天，五脏皆损，药石无灵，只不过是苦苦熬日子罢了！但是回来之后，纳兰容若却面色红润。脏腑之伤害全然没了，一派健康之态，除了还阳丹。没有什么药有这么起死回生效用！
看到容若不必英年早逝，康熙是既高兴，又有些妒忌！这个从小一起长大表弟与康熙情分非同一般，康熙也不愿他落得如此结局，但是这个女人竟然把后一粒珍贵还阳丹给了容若。如何叫他不心生酸意？！
“是，”温皙点头。对纳兰容若这个满清第一词人，温皙始终是抱以敬仰之心，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何况青兰已经炼制了不少还阳丹，随即转了话语道：“只不过，我当初给太皇太后是一粒假还阳丹！”
康熙久久沉默，看着那玉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阳丹给你，就此了断了我们，请皇上回宫之后宣布温僖皇贵妃薨了！”温皙提出了自己要求，这也是她一早想要！
“你休想！”康熙咬牙道，随即转过头去，看也不看那还阳丹一眼。
温皙笑道：“增寿十年，皇上难道一点也不动心吗？！”现是康熙二十八年，他也已经三十六岁了，随着年龄增长，肯定已经开始发觉身体并不如年轻时候了。皇帝，怕死。
“自然动心！”康熙深吸了一口气，“只不过，朕不会放手！”
温皙眼角一挑，道：“何必呢？太皇太后是我害死，我和皇上之间已经有了一条永远也无法弥补裂痕，强自凑一起，也是面和心不合，有什么意思呢？何不好聚好散，免得日后成仇。”
康熙突然一把抓住了温皙手腕，声音不由地柔和了几分：“以前事，谁都有过错，都让它过去好吗？！”
温皙忍不住笑了，笑得灿若云霞，看着康熙道：“平心而论，皇上真能不介意太皇太后之死吗？”
康熙抓着温皙手腕手骤然握得紧了，沉声道：“朕不能丝毫不介意，但是朕不愿意就此放手！”
“若我要走，皇上是留不住，”温皙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皇上对我感情，以后必然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何不刀斩乱麻，结束了这一切？”
康熙只是死死攥着她手腕，怎么也不肯放手，康熙一旦认了死理，就绝非可以轻易改变。温皙也很苦恼，现局面，无疑是彻底了断了好，他也还能得到好处。那一粒还阳丹也是货真价实，绝非给孝庄当初吃那种西贝货。
温皙一手拿起那玉瓶，倒出里面一粒恍如冰雕玉砌还阳丹，送到康熙嘴边，道：“我可以看出，你这两年身体有所劳损，吃了吧，内中疾病都可祛除，还可以延寿十年，你服用了便知这东西好处。”
康熙狠狠别过头去，一巴掌打落了温皙手上珍贵还阳丹，那粒丹药打着滚落了地上。
温皙耸了耸肩，急忙从地上捡了起来，道：“怎么，还担心是毒药吗？”说着，便从上面拧下来一点点，道：“我先吃一点给你看看好了。”
康熙却道：“你全吃了吧，吃了以后跟朕回宫！”
温皙愕然，她现真很头疼！难道连还阳丹都打动不了他了吗？康熙未免也太犟脾气了吧？！难道当皇帝人都是这样吗？！
康熙看着温皙道：“你生玉录玳时候大出血，想必也多多少少伤了身子，吃了也就能治好了。”
温皙现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生气，或者愤恨？郁闷？
康熙幽幽地道：“其实细细想来，皇玛嬷已经一把年纪了，就算没有福寿膏也没有多少年寿元了，何况还是刘氏做了巫蛊之后没多久就去了！福寿膏虽然能够置人于死地，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未必全然是你过错！”
温皙自然是存了心弄死孝庄，康熙居然为她开脱？巫蛊这个东西太惹人忌讳，康熙终究还是觉得这个东西才是害死太皇太后元凶吗？
“苏麻拉姑也曾经劝诫过皇玛嬷，需控制药量，是皇玛嬷不听劝告，自己一味地加大药量，才会这么就”康熙叹了一口气，“江南也有不少染了福寿膏毒瘾，也有不少凭借自己意志彻底戒除了毒瘾！是皇玛嬷自己经受不住诱惑！而且，朕想，你不过是想着让皇玛嬷沉醉于毒瘾，无心再来害你罢了！”
康熙话，也确有几分是温皙意思。孝庄一味过量服用，确温皙意料之外，福寿膏致死非一朝一夕，若是别太过量，活到历史上她真正死期想必也是差不多。只可惜，世事往往超乎人意料，孝庄死得太，德妃就急着死了，巫蛊也匆匆地来了，才有了温皙后来离开。
西面窗户还开着，夜晚起风了，冷风嗖嗖地刮进来，吹得温皙衣角翩翩飞舞。今日她穿了一身汉人女子装束，一身袄裙，上身舒袖交领月白色撒花短裳，外罩一件狐毛坎肩保暖，下身是窗外一片雨过天青色如意马面裙，压着裙角环佩和裙角一起翩然起伏。
月光如洗，柔柔地铺洒地上，今日是十五，满月。
ps：
只说一句，回去没那么简单，还会有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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