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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是连星星都没有的夜晚。周遭的天,就如同心情一样,晦暗的难以言喻。似乎,在这个天地中,只存了落寞与悲哀的。漾在那儿,开出的,却是让人悲戚的曾经与未来。
杜若默默地吃完了宋培云为她准备的包子。那包子嚼在口中只是一片食不知味的感觉。宋培云安静地陪着杜若。那房间中忽明忽暗的灯火还在摇曳着,像是幽冥殿中腾生出的鬼火。是诡谲而令人心神恍惚的存在。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话。从宋培云的口中,杜若了解到。原来,济远二军的战争早就已经进入了非打不可的地步。就算是没有如今这荒唐的事情,济远二军,也会为了政治利益而挑起战争。
耳畔,突然浮现出裴泽尘的声音。那时,他揽住她的身子,深情地说:“我要你看我平定这纷乱的天下,生死与共,我们今生,不离不弃!”
那样动听的话语,可是,却在如今只让她遍体生寒。
什么叫做“平定这纷乱的天下”?她的心中一阵抽痛。虽然早已知道他的抱负是不仅于此的,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初的不安竟会在如今被放大成为这残酷现实的模样。这,怎能不令她痛心呢?
“我们做女人的,终究掌控不了男人们的命运。尤其是做大帅的女人……”老夫人的话隐隐地传来,夹杂着太多的无奈与辛酸。在那个未知的年代,逐渐地伸展到现在的时节。
人的宿命,原来早已是被注定了的结局。沉淀在历史的长河中,只一眼,便流逝了那茫茫的过往。原来,她们是那样的相同。从一开始的本无选择,到最后的不能选择。这,一切都只是个定数。
突然地想起了老夫人房中那供着的菩萨娘娘。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这宿命的缘由了呢?那一尊通体洁白的菩萨,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地,看着她的过往与曾经。起起伏伏的命运,就在那无垠的人世中给蹉跎与埋没了。原来,从一开始,我们便是逃脱不了这宿命的纠缠的,从一开始。即使万象更新,斗转星移,不变的,仅仅只有命运吧。
杜若的嘴角浮出一丝苦涩的笑,无来由得,就感到了一阵苍白的无力。
是啊,她只是个女人的。只是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的。
身旁,那宋培云不知什么时候却是站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眼中透出柔和的光。
“杜若,想不想去外面看看?你一定很久都没有来过了吧?”他对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这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就仿佛他们又回到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年代,他为她捉一只美丽的蝴蝶……
原来,一切都未变。原来,他们不曾离开。
她看着他认真而期待的表情,终是点了点头。
外间,那婆娑的风还在无尽地吹着。是黑色的风,就仿佛是要将人吹到麻木的猖狂,周游在这最初的城镇,席卷起一阵戚戚然的风浪。
杜若跟在宋培云的身后,一路无话地向门外行去。
院门口。刘继飞与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正隐没在黑暗中,注视着周遭的动静。看到宋培云领了杜若出来,也都诧异了。
“我与杜若要去外面走走,你们在这儿等着,不要放松警惕!”他交代了,然后领了杜若径自地向着黑暗走去。
小镇上的一切,仿佛都是未变的。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脚下,是一阵轻快的窸窣的响动。哒哒的声响,回荡在这个幽静的小镇,倒是有种让人心情愉悦的感受。
正走着,远处却见一个提了灯笼的老者朝这边走来。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铜制的锣,一边敲击一边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宋培云机警地拉了杜若,躲在一旁的羊肠胡同中。待那老者从身旁走过了,他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打更的张老头,他的眼神还是这样差啊!”他说着,然后又探头望了那老者的身影。“真没想到,张老头的身子依旧这般硬朗!”
杜若听了宋培云的话,望了那老者离去的方向,心中突然像是堵了什么一般地难受。
方才,在宋家,她就依稀的辨识出了那种透到人心中的冷清。宋海华不在了,因为宋海华去世的缘由,沈晚晴也出了家。这都是让人心中郁结的事件的。纠缠起来,埋没在人心底与眼前,只是让人没来由的一阵伤感。
眼前突然地就出现了在那个无忧无虑的时节,沈晚晴笑骂着宋海华是个穷腐的酸秀才。那时,她与宋培云还住在宋家的小院落里。院中的桃花开得正艳,飘渺的香气荡涤在空气之中。让整个莹然的春,都变成了一眼万年的美丽。
可是,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
那小院还在,只是,那院中的桃树,到了春天再开不出从前那般灿然的花了吧!而,过去的种种欢乐与酸辛,也终是连同着宋海华的死,一起埋没在了那个诚然的季节。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让人陷入了这无望的秋。
身旁,宋培云似乎看出了杜若的心绪,不禁握了杜若的肩膀。
“一切都过去了。杜若,一切都会过去的!”他这样说,眼中透出的尽是让人看不懂的情愫。可是,杜若还是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他从未表现出的东西。一种急速膨胀着的欲望。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地步到了镇上的那条河畔。河水在黑暗中泛着粼粼的波光。
这时,一弯月亮正从乌云中透出身影来。无数细小的月光便落下来了,是微弱而凉薄的光亮的。倾泻在人的身上,只是平添了几许续淡淡的哀愁。
宋培云看着那河中被风吹得涌动的河水,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来。
“若是崔大少爷没有带你去省城,那该有多好啊!”他说,然后转过头来,眼中蒙上了淡淡的苍凉,“杜若,有时候我在想,若是当年我没有去东北,那该有多好。我还是我,你就是你,我们在这平青镇,是不是还会像从前一样?那时,你是情愿嫁给我的吧……”他说着,只是盯着那眼前波光潋滟的水面,叹出一口气来。
杜若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被惆怅沾染上的年轻的侧脸,心中只是盈着淡淡的感伤。
是啊,如果他当年没有离开,她是情愿嫁给他的。她本就是他的童养媳,是旧式的女子,嫁给他只是一种理所当然。
可,命运终归是没有如果。这世上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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