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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科学社会,普通人对鬼神之说都抱着怀疑的态度,骤然接触到这类事情,难免会感到恐惧不安。薛蒙已经算是普通人里心比较大的了,难为他竟然能憋到现在才开口问。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其实并不重要,”姜婪缓声道:“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心术不正的人,就算没有神像,可能也会因为别的原因而死。”
他这话就是变相地承认了薛蒙的猜测。
薛蒙一边内心卧槽,一边又觉得,姜婪这么一说,背后的凉气儿好像没那么足了。
说到底,不管这世上有没有妖魔鬼怪,有一句话一定是没错的:不作就不会死。
“你说的对。”
他两眼放光地看着姜婪,也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些什么。看那表情,要不是在公交上,大概恨不得给姜婪递茶捶肩抱大腿了。
此时姜婪在他眼里,那就是佛门扫地僧,深藏不『露』的大佬。
薛蒙用力抓住姜婪的手,声情并茂道:“爸爸,以后我就是你亲儿子。苟富贵,勿相忘。”
姜婪哭笑不得,拍掉他的爪子,满脸冷漠道:“滚,我没你这么丑的儿子。”
……
市人民医院比较近,姜婪先下了车。
姚大爷已经住了三天院,姜婪上班后,都是姚小黑跑前跑后地在照顾。姜婪担心他刚接触人类社会,会闹出『乱』子,今天一得空就赶紧去医院看看。
他买了果篮,找到姚大爷的病房时,发现姚大爷正拿着一本课本在教姚小黑认字,爷孙俩其乐融融。
姚小黑虽然化了形,但没正经上过学,认字都是半蒙半猜。姚大爷退休前是中学教师,一眼就看出来这小伙子是个文盲,便叫他回家拿了课本,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认。
看见姜婪过来,姚大爷还嘟嘟囔囔地抱怨:“姜婪啊,你跟我说说小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大个小伙子,竟然是个文盲!我一问他受没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他就跟我装哑巴。”
小黑眨巴眨巴眼睛,求助地看向姜婪。
姜婪笑呵呵给他打掩护:“他是个孤儿,老家在很偏远的穷山沟里,小学都没上过,很小就出来打工了。”
小黑连忙点头:“嗯嗯。”
姚大爷一听,抱怨就化成了心疼,连忙道:“哎呀没事,大爷从头教你啊。”
小黑闻言咧嘴笑起来,倒真有几分像偏远山沟里出来的小傻子。
姜婪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又问起了小黑日后打算,得知他准备等姚大爷出院后便去找份工作。他瞧着傻里傻气的,倒是很会盘算:“大爷教我认字,等我学会了,就去送外卖。”
他没学历没工作经验,算一算确实只有送外卖好上手又相对自由,养活自己不成问题,还可以方便照应姚大爷。
“那我给你赞助一辆电动车。”姜婪大方道。
小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姚大爷说先借我钱买电动车和手机,等赚钱了再还给他。”
姜婪见状也没跟姚大爷争,又陪着他们说了会儿话,才告辞回家。
回家路上顺便打包了晚饭回去。
晚饭是楼下新开张的猪脚饭,猪脚咸香酥软,姜婪吃着吃着,就想起跑了的太岁来。
这点食物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享受美食,真要正经吃饱肚子,还是只有太岁最顶饱。
姜婪不由在心里打起小算盘来。https://www.dubenhaoshu.org
虽然应峤的老板已经在跟进这桩案子,但自己手上也有很多线索,而且他还发现了赵群芳这条线,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把太岁揪出来……只要他动作够快,就没人知道是他把太岁吃了。
大不了这回不养着吃了,一次『性』吃个饱,然后给应峤的老板留点残渣交差就好了。
姜婪越琢磨越觉得可行,吃完晚饭,又给狻猊准备了水果和小零食之后,便去了赵群芳的住处。
他是来碰一碰运气的,看赵群芳白天的表现,如果她真跟太岁有关系,说不定会去找它求助。
他在小区外的花坛坐着,借着花草遮掩,一直盯着赵群芳的窗户。
大概晚上十点半的时候,窗户的灯一灭,没一会儿,就见赵群芳垂着头往大门口走来。
姜婪精神一振,悄悄跟在了她身后。
***
函阳大道,一辆『骚』包的黄『色』法拉利停在路边。
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手里托着个罗盘,嘴里骂骂咧咧:“那帮牛鼻子搞出来的玩意儿果真不靠谱,这转来转去的,要往哪儿开?”
他们这趟出来是为了逮太岁的,
那株太岁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狡诈多端不说,还有太岁一族得天独厚的气运庇护着,寻常办法根本找不到它。为了追寻太岁行踪,陈画这回特意跟隔壁特管局的道士借了寻人罗盘,又去找泰逢借了几根『毛』加持,提高找到太岁的几率。
哪知道一开始还好,车开到半路这罗盘就失灵了,指针开始瞎瘠薄『乱』转,陈画气得想打人。
应峤坐在后座,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敲击,闭眸沉思片刻,道:“往前开,直接去铁桥湾。”
陈画立刻嫌弃地将罗盘扔到一边,抱怨道:“你早说啊,我白跟这破罗盘较了半天劲儿。”
他一踩油门,风驰电掣地往铁桥湾开去。
*
铁桥湾名为湾,其实是个烂尾楼。原本是某个地产公司开发的商用写字楼,但开工之后工地接二连三出事,紧接着地产公司又破产,之后几经转手,最终都没有顺利完工,就剩了半截子扔在这里。因为开发商一开始宣传是叫铁桥大厦,加上这块地势又低,一下雨就大面积积水。久而久之的,这一片就叫做铁桥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