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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强哥,”叶昭说话了,“那是美晨姐的手电筒吗?”
被突然这么问,乔志强愣了一下,然后说:“是的,那是我送给她的。”
“今晚是雨夜,”叶昭继续说着,“山上没有任何灯光,可以说是完全漆黑一片,因此再熟悉路的人上山也是需要照明工具的。所以说,正如刚才志强哥所说,美晨姐是拿了自己的手电筒出来的。毫无疑问,说有人从村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绑架到山神庙来这种想法似乎是不大可能的。试想如果是有另一个人跟她一起上山,而他没有自己的照明工具,那么无论他是不是凶手,如果离开的时候不跟美晨姐一起走,或者杀死美晨姐后拿走她的手电筒,他该如何走这漆黑的夜路呢?而事实是,美晨姐的手电筒被留在了现场!这就说明如果这个人存在的话,他就有自己的手电筒,可是如果他自己就有照明工具,美晨姐又为什么会拿上她的手电筒呢?如果是像李村东这样‘神奇’的人劫持了美晨姐,那么既然他可以在黑夜里下山到村子里,就自然完全不需要拿上美晨姐的手电筒了。”
“你的意思是,”我问,“并没有另一个人跟她一起上山?”
“正是这个意思,”叶昭说,“也就是说,美晨姐是自己到山神庙来的。”
“她为什么会深更半夜自己跑到这种地方来?”乔志强问。
“我看,她多半是来见什么人的。”叶昭说。
“见人?见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觉得她不会来见李村东。”
“你的意思是……”
“她是约好要来见某个村里的人。”
“村里的人,谁?是谁?”乔志强激动地问。
“而这个人,”叶昭说,“倘若他不肯承认,那么他就很可能是杀死美晨姐的凶手了!”
“正是如此,”洪警官咳了一声,说道,“所以我现在需要调查大家在案发时间在做什么,以找出汪美晨死前见的这个人。无论他是不是凶手,显然他会是一个重要的证人。”
“那么我先来说吧,”乔志强说,“我八点四十离开美晨她家就直接回自己的家了,除了中间洗了个澡,就是一直在看电视,直到十点钟左右村南过来找我。”
“这期间你一直是一个人吧?”
“没错。”
“既然没有别人能为你作证,那么你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洪警官说,“那么李村南呢?你怎么样?”
“我?”李村南说,他是一个很瘦的年轻人,就是李村东的弟弟,之前发现了汪新阳尸体的人,“我也是在家里嘛,说到证人的话,我也没有。我是快到十点的时候到志强家去的。”
“嗯,这可难办了,那么杨枫你呢?”
“我?”杨枫朝前走了一步,“我上山了一趟。”
“啊?”大家吃惊地望着他。
“说说吧,”洪警官说,“这么晚了,你上山做什么。”
“我今天早上曾上山写生,”他说,并看了一眼身后的孔玥琳,“因为画得忘了时间,琳琳就上山来叫我回去吃饭,当时徐嘉铭也在的。”
洪警官回过头看着我,于是我对他点了点头。
“可能是走的时候比较匆忙吧,”杨枫继续说,“我当时丢了支笔,晚上突然想起这件事,就想上山来找。你们搜山回来的时候,我也问过几个警察,不过他们说并没有发现什么笔。所以我就自己上山来找了。”
“你找到了?”
“嗯,”说着,杨枫从口袋中掏出一支小巧的画笔,笔杆已经褪色的很严重了,可以看出,这支笔已经用得有些年头了,“我在一条狭窄的石头缝里找到了它,也难怪你们没有注意到它,那小石缝中显然藏不下李村东。”
“你既然上了山,却没有遇见汪美晨吗?”
“没有,”杨枫摇摇头,“她应该是在山神庙吧,我没有过去那边,当然也就没看见她,不过我倒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
“我无法看出他的身份,但我看到了他的提灯,而且他走得很快。我在上面画画的地方能看到他,那盏灯就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山神庙的方向移动的。”
“你是说‘提灯’?”洪警官问,“而不是手电筒?”
“当然,这我还是分辨得出的。”
“然后你没有追过去看看?”
“我干嘛要追过去?”杨枫笑着说,“深更半夜,荒山野岭,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再说,当时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赶到志强家看比赛。”
“当时是几点?你看表了没有?”
“我记得是九点二十五左右吧,然后我就要往回赶了。大家都知道,我的腿脚不那么好,从山上走到村子,再走到位于村南的志强家,要用很久的。我最后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三分钟。不过,比赛也没有十点整就开始,所以我还是赶上了。”
“也就是说,你一共用了38分钟。”
“已经很快啦,”村长说,“别说阿枫了,就算腿脚利索的像志强他们那样的,也得半个来小时吧!”
“这样说来,”洪警官点点头,“杨枫没有撒谎的话,他目击到的拿提灯的家伙就应该是凶手了!”
“无论是不是凶手,”叶昭说,“至少很可能就是美晨姐要约见的人。”
“说到会约见美晨的人,”杨枫说,“难道不是志强吗?”
“当然不是我!”乔志强说,“她是我女朋友,如果我要跟她在一起,就光明正大的,犯得着冒着雨跑到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来吗?要说到偷偷摸摸地对美晨垂涎三尺的家伙,那首当其冲的应该是于春山吧!”
“得了吧!”于老伯说道,还瞪着汪老伯,“我家春山才不媳这种女人呢!把大山出卖给城里来的妖孽的老东西,你的闺女根本就不配嫁给我儿子!”
听了这话,汪老伯被激怒了,冲上去就要揍于老伯,好不容易才被拉开,最后在叶昭姨父和一名警察的护送下先下山回家去了。
“于春山人在哪里?”洪警官问。
“春山在家,”于老伯说,“这女人的死跟我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才不来看呢!”
“那你为什么来的?”
“我来看他家遭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