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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赤须龙山庄结义 绿鬓娥兰室归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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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丰盛,不必细说。众人情怀相切,义气相投,你敬我酬,开怀畅饮,直至天晚而散。

其日正当中秋佳节,只见光发东山之上,徘徊牛斗之墟,早把一轮皓月,推送当天。员外重又治了一席盛酒,邀请四人一同赏玩月色。真的是:暮云收尽,银汉无声;晶莹照万国山川,皎洁夺一天星斗。前贤曾有一律,单道那中秋之月,分外光明,其诗云:

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

平分秋色一轮满,常伴云衢千里明。

狡兔空从弦外落,妖蟆休向眼前生。

灵槎拟约同携手,更待银河到底清。

当夜众人赏玩了一回,各各兴量已尽,方才撤席。那员外命安童在书房中铺下了床席,就请柴荣等三人安寝,然后进去。

匡胤亦自回房,却值桂英预先备下酒肴果品,在房等候匡胤进来,一同赏月。匡胤即时坐下,与桂英开怀对饮。此时已有三更之外,但见清光澄澈,爽气飕凉。夫妻二人饮够多时,桂英问道:“妾闻官人今日结拜了三个朋友,内中有个推车贩伞的。妾思官人乃是金枝玉叶,怎与下品之人相交结纳,可不辱没威仪,有伤贵重?”匡胤微微笑道:“贤妻,你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在东京汴梁时,曾遇相面的,说我日后有一朝天子之分。今日偶然到郊外闲行,看见那个推车贩伞的顶现黄龙,祥云护体,因想他日后也有天子之福,不知谁先谁后,孰短孰长。故此我与他八拜为交,彼此俱有所益。”桂英听言,心中欢喜道:“贱妾幼年也曾遇着算命先生,算我有嫔妃之分。不想得遇官人匹配,实乃天意使然,曲为成就。他日登了九五,一定要求封个嫔妃之职,望勿弃妾,有负今日之言。”说罢,将身跪了下去,竟要求个执照之物,作为凭据之意。匡胤哈哈大笑道:“贤妻何必多心?此事尚在未卜,怎么认起真来?”即忙用手相扶道:“我日后果应其言,当封贤妻为贵妃之职,掌理西宫。”桂英真的谢恩,起来重整杯盘,相与欢饮。忽听谯楼已及五鼓,二人酒意已深,即命丫鬟收拾了桌席,方才就寝。正是:

封号方从口内出,阴褫已在眼前来。

看官须知,赵匡胤分付,不过因一时酒兴,现在欢娱,心下只当戏言,口中无非胡混。谁知早已惊动了值日功曹,那功曹在空中闻了此言,暗自道:“这张桂英虽有嫔妃之分,却无嫔妃之福,不过空有此名,并非实位,他若果然做了西宫,日后把杜丽容安顿何处?此事不可不奏。”即时上往天庭,至灵霄宝殿,启奏了玉皇上帝。玉帝闻奏,即时降旨道:“张桂英妄想西宫,邀封显职,既越阳纲之典,当施阴罚之章,例该减寿一纪。钦此施行,勿得违忤。”这道玉旨一出,功曹不敢停留,登时离了天阙,按落云头,来至森罗殿上,将玉旨宣读。慌得十殿阎君,即命执簿该管的判官,取将生死注册,从头检看,见那上面注着:“张桂英该享阳寿二十八岁,于某月某日急疾身亡。”阎君遵旨,减去了一十二年,当即改注:“该在今年今月中秋第二日,暴疾而亡。”即忙批判了拘牌,就差勾魂鬼使,跟随了张氏家鬼,协同鬼甲,前去解送无常,勾取桂英魂魄,前来缴旨。鬼使领命,即时到了张家,整备明日施行。这正是合着古语所云:“半句非言,折尽平生之福。”可见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穷通寿夭,断不可以勉强挽回者。有诗为证:

命有终须有,命无莫妄怀;

万般难计较,都在命中来。

到了次日早晨,是八月十六日了。匡胤起来梳洗已毕,就往书房见了柴荣等三人。茶罢,柴荣就要告辞。匡胤道:“兄长为何见外?俺弟兄们既结了生死之交,正该盘桓几日,少尽爱敬之心,岂可遽动行旌,便怀离别?即或生意要紧,就使迟上几天,也不至于

误事。请兄安心,小弟尚多相叙。”说罢,即命安童摆上酒来,消钦谈心。安童即忙收拾酒肴,摆在书房。柴荣等四人。依次而坐,觥筹交错,彼此情浓。

正在酣钦之际,只见两个丫鬟慌慌张张跑将出来,叫声:“姑爷,不好了,祸事到了!方才姑娘要往厨下料理早饭,不知为甚缘故,刚刚的跨出房门,忽然扑的一交,跌倒在地,顷刻昏迷不醒,眼白唇青,手足都已冷了。快请姑爷进去一看。”匡胤听了此言,只吓得面如土色,惊走不迭,慌叫一声:“仁兄、贤弟,暂且失陪。”即忙赶至后面卧房门首,只见一众丫鬟搀定桂英,坐在尘埃,齐声叫唤,那员外哭倒在旁。匡胤走至跟前,定睛一看,只见佳人紧闭了口眼,手足如冰,已做了黄泉之客。急得匡胤顿足捶胸,东奔西走的,没有法儿。只得再近跟前,百般叫唤,叫了多时,全然不应。不觉心中酸楚起来,放声痛哭道:“贤妻,我自从在昆明山救你时,不料萍水相逢,缔结姻眷,实指望百年偕老,白发齐眉;谁知聚首无多,恩情四月,即便早使分离,怎的不叫我心痛?”说罢又哭。那张员外亦哭道:“我儿,我指望你送终养老,不枉我生你一场。谁知你夭命先亡,叫我举目无亲,怎不痛杀?”翁婿正在痛哭,旁有一个老院子,上前劝道:“员外、姑爷,也不必悲伤了。古人云:‘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小姐的大数该然,天公注定,纵然哭死,也是无益的了,且请料理丧事为上。”翁婿二人只得住了哭声,收了眼泪,分付丫鬟将小姐香汤沐浴,换了一身新艳衣衫,把平日所爱的珠翠金银,尽都插带,停放后堂。匡胤来至前厅,柴荣等三人闻了此言,亦各下泪,用言劝慰。那张员外痛女心悲,打点了千金银子,备办衣衾棺椁,挂孝开丧。请了禅僧羽士,启建忏法道扬,修设玄科祭炼,超度亡灵,往生极乐。柴荣等三人,公同凑出了份资,置办祭礼,亲到灵前祭奠。看看已有二十余日,张员外择日,将小姐发送坟茔,埋葬下了,丧事乃毕。

又过了一日,柴荣见事情已毕,这日便要辞行。匡胤道:“兄长既要长行,暂假片时,待小弟别了岳丈,与兄同往。”张光远道:“二哥,令岳这等万贯家私,不就这里受享,又要往那里去奔波跋涉?”匡胤道:“梁园虽好,终非久恋之乡;况且你二嫂已亡,愚兄在此徒然无益。如今一同大哥作伴前行,且往关西,投奔母舅那里,创立得一番事业,庶把平生作用显露当时。强似在人家苟且安身,希图饱暖,致使见讥于当世,遗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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