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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两声呜咽未能逃过霍危楼的耳朵,他凤眸愈深, “幽幽, 我回来了——”
薄若幽更紧的贴入他怀中,脑袋埋在他肩窝, 瘦削的脊骨在他怀中轻颤, 霍危楼手落在她颈背上,游弋安抚, “幽幽莫怕, 莫怕……此行耽搁久了些,天黑时分方才入城。”
薄若幽又轻咽一声, 面颊在他襟口蹭了蹭,咬着牙直身, 昏暗的马车车厢内, 她深秀的眸子湿漉漉的,鸦羽似的眼睫『潮』润, 里头惊悸未消, 满含忧切,先仔细打量他面颊, 又去『摸』他身上,“你受伤了, 何处受伤了?”
手刚落到心口, 被他一把握住,霍危楼揽她腰身,一把将她抱着横坐在膝头, 他臂弯上气力不减,二人一时呼吸相闻,他一手落在她颊边,去抚她『潮』湿的眼尾,薄若幽叫他这般迫看,心腔子里才陡然注入活气似的急跳起来。
“瘦了,瘦了不少——”
他眼底皆是疼惜,目光晦暗深湛,忍不住低头往她唇上覆来,薄若幽眼睫轻颤,不禁闭眸,落在他襟前的手往他肩上抚去,又指节蜷缩着将他肩头攀住。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唇上,他大掌炙热,在她腰际游弋,又寸寸抚过她削突的脊梁,薄若幽只觉背上漫起绵延的酥麻,人一下瘫软在他怀中,喉间亦溢出一丝轻『吟』,霍危楼气息一『乱』,臂弯一紧,低柔又沉重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破开她唇齿,汲取檀口内芳泽,搅弄她柔软香舌,滑腻之声在马车内隐秘作响,令她面红如绯,心头似浪打滩湿,本就『潮』润的眼睫一时更湿哒哒的引人怜爱,霍危楼呼吸越来越重,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将她往怀中按来,似要将她纤腰折断一般。
在将将沉沦之际,霍危楼克制着退了开来,他去吻她鼻尖,额头,脸颊,然后在她不住的轻喘中,在她唇角缠绵的轻吻。
薄若幽眼底『迷』离柔润的望着霍危楼,仿佛至此刻,才悟出霍危楼是真的回来了,她心头一时漫上几分委屈,仍有不可消解的忌怕,霍危楼瞧见,眼底灼烫的热意一淡,将她紧拢在怀中,“外头都说我折在西南,让你害怕了”
薄若幽一把攥住他衣襟,仿佛听不得此言,霍危楼这时发出一丝满足的低笑,“傻姑娘,西南蛮夷之地,我怎会折在那里?”
他握住她的手落在左侧胸口上,隔着轻薄的衣袍,她能『摸』到底下一层层缠叠的棉布,“伤在此处,因路上昏睡了两日,底下人不敢自己做主送信回京城来,否则也不会叫你担心这般多时日。”
薄若幽被他握住的手竟抖了一下,从西南赶回京城少说也要有十日上下,他怎可能只昏睡了两日?那该是多重的伤?
薄若幽一时如临大敌,再不敢往他身上靠,“我便知道,侯爷定是出了事,否则也不会音信全无。”
她鼻尖发酸,眼眶红热,一时想去看他伤的多重,霍危楼唇角含笑的看她拨弄自己前襟,“伤已大愈,不必担心,只是这几日不得回侯府,我要在城中另居别处。”
薄若幽只看到了缠在他身上的棉布,听闻此言,疑『惑』望着他。
霍危楼指了指程宅不远处的长街拐角,“我要与你为邻了。”
薄若幽有些讶然,霍危楼已敲了敲车璧,外头侍卫上前驾车而走,不过片刻又停,霍危楼掀开帘络叫她朝外看:“我们进去说话。”
薄若幽看到了与程宅相差无几的宅邸,她下了马车来,又见霍危楼跟着跳下,只看他身手,倒看不出他伤重,院门早已开着,里头昏灯寥寥,二人入了府门,果然见宅内建制与程宅无二,只是当是临时要来此地,院子颇有些清冷陈旧。
霍危楼牵住她的手入门,十多铁骑跟着入门,期间走动竟是悄无声息,至院门关上,这长街民巷之中,竟无人察觉有这般多身带血气的精锐行过。
待入上房落座,霍危楼方才能更清楚的打量薄若幽,拉她坐在身侧,将西南所遇告知于她。
西南几处州府,黄金膏已兴起半年,富贵人家享乐其中,寻常百姓也为其荼毒,而此物因可获暴利,在沈家之后,有西南多处村寨与山匪勾结,欲仰仗可种美人笑之地利垄断这黄金膏的生意,西南山地多毒瘴密林,霍危楼一行正是在此间遇险。
“山民兵刃倒还罢了,只是其上淬毒,又多以西南毒虫所制,极其难解,我身边随行之人,亦是被毒所害,而那群峰峻岭之中多有『迷』路,因此才耽误了颇多时日。”
霍危楼说的轻松,薄若幽却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又问:“侯爷既已归来,为何不回侯府?”
霍危楼一边摩挲着她掌心一边道:“此番朝中有些动『荡』,我人虽回来,却还是暂不『露』面的好,且偷闲几日,也好养伤。”
薄若幽心知此间多有玄机,霍危楼既不说的分明,便是不令她多思,她便不再深问,而比起六月离京,霍危楼也颇有清减,且受伤中毒,回京赶路,乃是一副疲累久病之容,纵然眸『色』迫人如常,还是让薄若幽看的极是揪心。
适才在马车中还看不清楚,只此刻,却能从他微敞的襟口看到棉布上漫出的血『色』,她一时想为他看伤,霍危楼却抓住她的手,“让程先生来一趟罢,如今离你们近,我也不必去寻归澜了。”
薄若幽心头一跳,便知霍危楼的伤只有比她想的更重的,她顷刻间冷静下俩,没有耽误,立刻出门让周良去请程蕴之过来。
程蕴之瞧着薄若幽多日担忧神伤,不曾料到霍危楼竟忽然回京了,他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听闻霍危楼隐居在侧,又令他过府看伤,心底便觉不好。
待至霍危楼府中,一看霍危楼面上气『色』,便出一问:“侯爷中毒了?”
霍危楼面『露』欣然,“程先生果然医术高明。”
程蕴之忍不住摇了摇头,先诊脉,而后便要看其伤处,霍危楼未解衣,先看向了薄若幽,“幽幽,你先莫看——”
薄若幽瞪着他,却未强留,很快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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