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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没有告诉我,这世上是先有汉成帝,再有赵飞燕;还是先有赵飞燕,再有汉成帝?或者汉成帝与赵飞燕乃是相辅相成两生花开,宛若同时出世的?
在我遇见江南之后,我觉得,这世上应该是先有汉成帝,才有赵飞燕的。一般说起来,女人大多是先找到了一个能欣赏,包容,和放纵她骄矜做作的男人,她才会变本加厉的更加乔张做致的。
我想我也是这样的女人。或者说,我的爱情观和我表达,诠释爱情的方法都是学习得来的,我是在学做这样的女人。
爱情对于我来说是一门功课。而我爸爸的思想与文字,则是我的教科书。“爱情犹如火花,总是在黑暗里璀璨那么一瞬间,然后渐渐黯然熄灭。”爸爸如是说。
在江南那张辽阔的大床上,他的眼神也如黑暗中的火花,在暗夜里璀璨闪亮:“你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就半路逃跑了吧?”
“对不起。”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可那真的是很痛,就像被活生生地撕裂成两瓣一样。”。江南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那轻微的热腾腾的呼吸曲折淋漓地在他耳边吹拂,拂得他的心,像是有一根长长的白色羽毛一直在心底最深最隐秘处微微辗转蠕动着,他忍不住了,一个26岁的年轻男人怎经得起如此的折腾宛转,要知道,他的心也不外乎血肉所造,十分简陋。
“给我吧。”或许当日,汉成帝一定也如江南一样,如此温柔地低声求恳着。而他们所要求的那样东西,并不是没有并不是难寻,反是唾手可得。可他们只要“那个”女人的,因为,爱就是夸张一个异性与所有异性的区别。
“我不是要个女人。我是要你。我只要你。”
黑暗中,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汉字反射出的那点光的里,他的脸绝美的像雕塑,那流丽精致的线条,流露出深深的疼惜爱恋外加焦灼无助的神情“给我吧,我受不了了。”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无数次的半途而废,无数次的重新开始,无数次的“辗转泣下”,赵飞燕真的有那么痛吗?我想不是。那种痛楚感应该还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她不肯,她偏要给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一点磨难。她以她那种独特的磨难最终完成了那个男人在芸芸众女中对她刻骨铭心的记忆。
而这记忆,在那至高无上的男人的一生中,永远都无法抹去。
“刚才你还是个女孩,可现在,你已经是女人了。”风暴平息之后的安宁与倦怠里,他“说”:“你是我的女人。”
恩,汉成帝终于做了赵飞燕的男人。因是意料之中,因是没有悬念的感情归属,所以,那种磨难才显得更加奇峻险丽,波澜迭起。
千年之后,飞燕扬起的尘埃,终于缓缓落定,落在一起,结成了一层薄薄白白的丝绵,而在这层丝棉底下,则是我爸爸20年前所遗下的流沙坠简。我想,是他们俩个,共同携手教诲我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只是,女孩与女人的区别,就像是春天与夏天的区别,无法比较,某些纤细入微的感觉,也总是无法言传。如若不是亲身从春天的河流里跨过去,那么,就永远只有荡漾的心,而无法进入真正炽烈的火热的仲夏夜之梦。
但是,20几岁的时候,男人与女人在欲念上是不平等的。这种不平等,是由上帝亲手决定的。上帝的这个决定,有点刁钻,有点促狭,有点微妙,有点任性,也有点残忍。
在这样刁钻,促狭,微妙,任性,残忍的安排里,再是相爱的男女却也能感觉到有时会轻轻滑过不甚和谐的音符。落实到具体,落实到自身,我便常常感觉到他那无尽的绵缠,以及那种绵缠所带来的充满荷尔蒙气息的爱恋。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爸爸说过,“爱情是有很多种玩法的,就看你会不会玩”,我当然想尝试一下新的方法,然后把感情推向新的巅峰。这就像,山外青山楼外楼,柳暗花明又一春一样,女人总是有那么多奇诡的,多变的,莫名其妙滋生的小心思,更何况,还是一个刚从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小女人。这样的小女人便是犹如刚刚从蛹变成花蝴蝶的新蝴蝶;刚刚把蝌蚪的尾巴蜕尽长上腿的小青蛙;刚刚从冬天的小虫子转化成夏天的绿草的那一株“夏草”,正是抖落一身的新鲜,意气风发的时候。
那次只是为了非常琐细的小事,先是赌气争吵了两句,然后我说:“那么,分手吧。”
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他分手,只不过是想凭空的给他一点折磨。因为两个人已是太好了太是如胶似漆,有个男作家曾经说过,他看到太完美太好的东西,总是忍不住要去破坏一下,然后,想看看后果将会是什么。
“不要。不要分手。”没想到他却当了真。他是一个比较实心眼的人,对于爱情中女人的那些小手段楔招,他全都会当了真。
回到家,他给我发短信,在电脑上给我留言,我都没回。我大概也是和那个男作家一样的心思,我只想看看后果会是什么。因为年轻,所以,我很是好奇。
深夜,我已经睡觉了,快要到深睡阶段,忽然听见手机响。居然是他给我打的电话。打开一听,对面是一片黑沉沉的寂静,他不会说话,他也听不见;他纵有万语千言,可是他也无从说起。在那瞬间我的心软得快要融化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猫,而他是我猎获的一只小老鼠。
第二天中午,老宋来找我,约在楼下的花园见面。见到我时他微笑着要求道:“我买了很好的川宁红茶,一起去家里喝一杯?”
“不好意思,今天还有点事。”我推辞道。
“我的年龄和你爸爸妈妈差不多,拒绝我这样的老头子,是不是有点不够敬老?”
在老宋的半是恳求半是玩笑半是强迫中,我跟着他到了江家。江南不在家。老宋果然泡上他新买的红茶,但我还是喜欢大吉岭,我不喜欢他那种带有果香味的花式红茶。
“这种川宁里有柑橘和野草莓的香味,以前江南的妈妈,我们的少奶奶,最喜欢了。”老宋缓缓说道。他俨然是“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哎。”我应付着喝了一口。
“和他吵架了?快一个星期了吧,”老宋温厚地笑道,那种笑容是了解一切的包容与淡然:“他都求了你那么多次,还没发够小姐脾气?”
连老宋都能看出来我只不过是在发点小脾气,但是江南却那么认真与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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