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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也许是。”宁莎柔和地回答:“现在不是了。”
“不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比章之梵本人还要性急地辩解道:“如果章先生不爱你,他会再次向你求婚吗?”
“他同情我。衰老,疾病,时日无多,他是来向我奉献的,而我,也不拒绝,不是因为寂寞,”宁莎的声音很好听,一种有磁性的女中音,沉沉的,质地温厚的悦耳“我不是因为寂寞,害怕一个人生病,一个人死,才和他在一起的。我是在成全他,成全他的完美与高尚。”
我的心,蓦地涌起一股淡淡的怜悯,怜悯面前这个聪明之极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能稍微笨一点呢,稍微笨一些,也许就可以相信男人是真心爱她的,那么,她是否会更好过一些?
“不要小看同情的力量,谁说同情比不上爱情的伟大与高尚呢?”
“是的,”我点点头,说:“宁姐姐,希望你健康。我很想再看你写长篇小说。”
“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宁莎叹道:“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长篇肯定是写不了了,不过,我也仍然每天都在写。”
妮妮在章之梵的书房里找到一本宁莎的小说,拿过来让她签名,宁莎边签名边笑着自嘲道:“恩,我这个签名很值钱的,因为,我很快就要死了。”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曹雪芹死了,”妮妮认真地回答道:“曹雪芹可以活很久。有的人是虽死犹生的。”
章之梵在一旁也是笑着摇摇头,表示着纵容。过了一会,他拿着竹剪,到院子里去修剪树枝。我像以前一样,拿起水壶,帮忙浇花。
“我以前觉得章先生是一个荡子。或者说,是一个浪人。”虽然这俩形容词会让人产生歧义,但我想章之梵不会。
果然,章之梵神色如常,从桃树的树枝背后回过头来,问:“那现在呢?”
“仍然是。不过,有情有义。”
章之梵听了,笑笑不再做声,手里却依然忙着修剪桃枝。那声音轻轻的一路“喀嚓喀嚓”的,既像唱歌,又像吟诵。
“章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再接受另一个人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再接受另一个人呢?”这个疑问,埋的很深,现在我把它挖掘出来,晒在太阳底下,然后与它觌面相视。
“是因为后来的那个人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吗?”
“似乎也是足够强大,可我分不太清楚,我对他是爱,还是需要。”
章之梵沉吟半晌,说道:“很多时候,那些人说自己很寂寞,其实,那不是是寂寞,而是无聊,一种深刻的无聊;那些人以为自己很快乐,其实也不是快乐,而是快感;那么,你以为是需要的,或许,那正是一种爱情。”
“怎么分别?”我问道。
“需要是一种nature’scalling,是紧压眉宇间的屋檐,人在屋檐下,没法不低头,一旦它在召唤,满足它就是了。”
“而爱情应该是一种归属感,一种让你感觉温暖与安宁的归属感,至少有归属感的充分在内吧。”
归属感?“我想,宁姐姐在你这里也是最终找到了归属感。”虽然,你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汹涌澎湃地爱她了。
章之梵点点头,过了一会缓缓地说道:“小猫,勇敢点,我知道,接受有时候比拒绝还需要更大的勇气。关于这一点,宁莎就比你勇敢。”
从章之梵那里回来,已是黄昏,英姐过来对我说:“今天带心心出去玩,给她买了几条金鱼回来,现在她在看金鱼呢。对了,记得郑先生说过,说等心心再大一点,给她在花园里装一个秋千的,什么时候装?”
我说那就明后天装吧。
正说着,大夫人和我那位“御用管家”,过来要和我一起对家用账。我有点累了,嫌烦,不想对,他却坚持一定要对账目:“郑先生和我说过,必须要一星期对一次的,立了规矩就不能随便改动。”
没法子只好和他一一对完,他才满意而去。
洗完澡回到卧室,无意间看到走廊上的窗户开着,也没人关。我自己去关了,随手拉上了青灰色的落地窗帘。我的手触摸到丝绒窗帘那凉滑柔软的质感,就像在摸着某种小动物的皮毛一样,慢慢的,有了一份淡淡的遐思与怀恋。
想起那个常常替我关窗的人。他把他自己给放逐了,可是,我却依然分明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是时时刻刻存在着的。像是晚风,入夜风潜;像是春雨,润物无声;像是这扇窗帘,替我挡住了另一个世界。
可他的肉身,却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快一年了吧,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你到底在哪儿呢。我在心里问: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在哪里啊。
第二天,我去看文洁若,随便说了些闲话之后,我说:“我想,我们应该去找他。”
文洁若没有问“他是谁?”,她心里是明镜无尘,自然清楚的很。
自从小郑走后,我们没有提起过他,偶然涉及,也是匆匆掠过,不做深究,就像我们俩都同时失忆,忘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似的。
“找他做什么?”文洁若淡淡地问。
“找他出来,我们俩公平竞争啊。”我半开玩笑地回答。
文洁若用手掠了掠头发,漠然回答道:“公平竞争?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平这回事存在。”
“我不是冲你,”她怕我介意,先这么解释道:“不瞒你说,那时候郑成瑜替我揽下了所有的责任出了中羽,我请他吃晚饭,吃饭的时候,我对他说,只要他愿意,我们文家可以替他搞一个和中羽一样规模的公司,请他做执行总裁。他说,心领了,文董,他是不会替另一家打工的,因为,他一生只认一个主公,就是关逸朗。”
“我说,郑成瑜,你他妈的可真是小心眼,狭隘,愚忠。他任由我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没吃什么菜,只顾喝酒。过了一会,他对我说,让我不用歉疚,因为他从替我揽下责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我回报他什么。我心里很感动,这一生对我好的男人女人,都是不多的,我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很是感激。”
“他是个人才,我想不能一颗明珠从此就埋没在草堆里,我提出用我自己的钱来搞一个公司给他,从此就算是他的好了,问他怎么样,他也马上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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