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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谢地……”
曲正阳一颗心轰然放下一半,用自己的脸颊紧紧贴着温小雅的脸:“悠悠没事,悠悠没事!小雅……我们可以回家了,曲正阳、温小雅和悠悠,我们三个人的家!”
“真的是我们……三个人的家吗……”
“不,我还要你给我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是我们四个人的家!”
温小雅的脸庞飘过一抹粉红,一闪即逝:“大阳……我肚子……好疼……”
“没事,我们现在就回家,回了家,什么事都没有了。”曲正阳伸手去抱她的身子,一只手揽过她的腿,却摸到了一把黏稠的滚烫。他略惊了一下,抬手看到满满一把鲜血,再看时,她的臀下竟已经积了一大片。那刺目的红色……代表着什么!
“小雅!你……”曲正阳脸色煞白,看着怀里的小脸已然没有一丝血色,“小雅!你坚持一下,我们这就走!”
温小雅吃力地看着他那染红的手掌:“我……会不会死……”
“傻瓜,怎么会。”
“我好疼……好冷……”
曲正阳忍着鼻端的酸楚,一把抱起她:“没事,马上就没事了。丫头,坚持一下,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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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钟,医院急救室混乱一片……
一旁的椅子上,方怡菲仍然止不住地落着泪,她的手被一边的男人握住:“怡菲,没事,悠悠只是昏迷了,等他退了烧会醒来的。”
方怡菲点点头,强忍着泪水,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哽咽。她知道,此时此刻,比她伤心难过千百倍的,是另一个人。
唐雨墨和邱毅在警局录完口供小跑着赶过来,看着医生护士匆忙地出出进进,而倚墙而立的曲正阳目无焦距,俨然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石雕。两个人同时看向另一边的方怡菲,而方怡菲只能摇摇头。
主治医生突然推门而出,目光往走廊扫了一圈。
曲正阳触电般地一弹而起,冲到他面前。旁边的几个人紧跟着围拢上来。
英国医生说的一口专业的医学用语,曲正阳只听清楚了关键的词。
“一个月身孕”、“流产”、“危险”……
唐雨墨立刻复述道:“小雅的情况很危险,她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孩子保不住,因为……因为严重大出血,大人也有生命危险……医生说,做好心理准备。”
曲正阳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地向后跌去,右腿撕~裂的痛这时候才终于传到了大脑神经,只觉得整个人像被生生得截断成了两半,疼,却喊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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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冬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在商界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在地产业树立多年领军头衔不倒的久盛企业,因为高额骗贷等一系列经济问题,受到了警方的审查。久盛股市崩盘,不得不宣布破产。而后,易扬地产很顺利地将其全面收购。这不得不再为易扬抹上了“蛇吞象”的浓墨重彩的一笔神话。
易扬地产与国际WPP集团的成功合作,也使其一跃加入了国际一流地产公司行列,其辉煌的前途无可限量。
反之,久盛的原董事长曲承祥,因为经济犯罪和绑架罪名,被判无期徒刑。久盛内部所有涉案人员都锒铛入狱,包括财务主管、业务部门经理等一系列中层人员,还有设计部门经理刘梓鑫。
在曲承祥被带上囚车的那一刻,只有一个人来送行,偏就是易扬地产的总裁曲正阳。很多人在猜测,当时曲总的心情该是怎么样的,看到对手完全败在自己手里,是该得意、骄傲、很有成就感吧。可有的人却说当时曲总的脸色很差,冷冷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囚车开动时,曲承祥对他说了一句话,没人知道说的是什么。
这句话,只有曲正阳自己知道。
“别让他知道……我是谁。”
模糊的一句话,曲正阳却理解得透彻,那个“他”,指的是悠悠。
晨光透过交错的枝蔓,曦曦落在长廊的地面,微风摇曳着长长的低垂的藤,绿色的叶沙沙作响。星星点点的紫色花苞像一串串珍珠,散发着神秘宜人的晶莹光彩。
沿着长廊,颀长的背影默默、淡淡的,白色的薄衫也笼罩着朦胧光晕,好像融入画面的美丽风景。
他的脚步很轻很慢,不像是走在地上,倒是翩然而飘渺。如果不是仔细去看,脚下步子细微的不一致,会忽略掉他有点跛的事实。但也正是那点残缺,才让人确信这是一个现实的人,而不会被这个海市蜃楼般的画面摄去了魂魄。
一阵手机铃音打破了晨曦的静谧,他拿起看了一眼,然后随意地坐在廊间,倚在石柱上,身侧缠绕着的藤蔓铺洒着绿的叶紫的蓓蕾,将他环绕。
手机那边传来朗朗的声音:“这个月的工作报告,你来公司还是我送过去?”
“以后我每季度看一次吧。”他沉沉地说着,后脑靠在枝叶间,抬起下颌,目光远远落在头顶的一串串花苞上。
“没有她,你不会就这么消沉下去吧。”
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邱毅,有没有发现今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晚?”
“是吗?天底下也只有你这个总裁还有这份闲心关心风霜雨雪。”
“因为他们都没有像你一样得力的兄弟。”
“好吧好吧,我这辈子注定是拴在你这儿了。忙了这么一段,你也该歇歇了。公司有什么事我再及时联系你。”刚要挂电话,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帮你联系到一个肺病的专家,你的咳嗽也该上心治一治了。别拖到最后跟你的腿一样,落下病根。”
“回头再说吧。”
“怎么再说?你一个人也要知道照顾自己的不是。还说什么兄弟,我看,我都能做你老妈了。”
“你的确很唠叨。”
“好、好,今天的唠叨到此结束……正阳,说真的,别让你身边的朋友都担心你。”
曲正阳微微牵动唇角:“好了,挂了。”
太阳升高了一些,阳光有点明媚。枝叶斑驳处,笼罩在他的侧脸,刀削般的轮廓镶着金色的边,浓黑的睫毛上也撒着晶莹点点。
春天了……紫藤花就要开了……
紫藤花开的那一天,等爱的女孩会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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