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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吃饭时是一家人,他希望爸爸妈妈也和他能开玩笑,他更希望,自己家的灯光也能像那一片一样,温暖泛黄,只消一眼,就知道,那里是个家。
安和公寓的附近就是一个颇大的公园,开放式的没有围墙,路边都能看得见很多石椅,再放远一些,就有秋千和一些人工造出的土丘小山。
早上很多人都在这里晨练,这会儿晚上了,公园里少数地方有一点暗薄的灯,照得不全,便显得格外幽深。
树林是一片黑暗,他看到了那个秋千架子,便走过去坐下。
三个并排的简单秋千,他坐在最左边。
腿太长,触及地面,他轻轻蹬一蹬,偶尔椅,双手垂在腿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回去,如果真的怕被定位,不用唐小白的座机就好。比方说晚上出来,随便找一个公用电话,不知道谁可以信任,至少是可以拨给母亲,虽然很大程度上又是秘书接电话,尽管不愿像是在乞求她,但无论如何,其实也不用拖到现在的地步。
刚开始给自己的理由是静观其变,想再等等,引出幕后的主使人物。其实想一想,这理由多半有些牵强,回去固然是危险,但一旦回去了,在自己的势力范围,要彻底勘察事情始末,其实就会简单地多。大量的人力物力都可以被利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唯一的信息来源都只有市报和新闻,而家里多半是会封锁消息的。
“Hello?”
大概是两个晚归的结伴少女,在秋千架上方的小灯下看见了他,有些兴奋地走过来打招呼。
推推搡搡的,有一个女生被推到了前面,雪纺上衣,齐刘海的微卷发,散发着青春气息,是个美女。
应该是过来要电话号码的。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两人都背着画板,双手拢在背包的肩带上,脚步微微踮起,看得出来心情的激动。
他淡淡垂下眼角,没有说什么,却是很自然地将头偏了过去,偏向空无的左边。
没有说什么,但是给出了很明显的拒绝姿态。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两位少女面面相觑,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后面那位女生小声说了什么,便拉着过来搭讪的美女走了,嘟嘟囔囔的,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抱怨声,“长得帅了不起啊?装什么清高!”
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只是将头垂进两臂之间,觉得讽然。
好感是因为相貌,被拒绝则是因为本生生为美女的自我的高傲,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过是做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权,完全在他手里。
看,连深夜坐在路边都会被人发掘,他相信他要是站在路边大吼一声,一定会有一百个女人愿意把他带回家。
可是那只兔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