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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见莫言久久站在这里出神,安洛晨才会放下酒杯走过来的。他很想知道,她的眼中,一直都在注视着些什么。
“在看我们不为所知的黑暗和光明。”莫言从小就喜欢爬上高的地方,那时候她在想,也许站得很高,说不定就可以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那她一定会跑下去,然后跌进他们的怀里。可是,莫言一直都没有看见。后来想想,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那么笨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发笑。后来,她还是喜欢站在高处往下看,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了。
“只许看光明,不许看黑暗。”安洛晨希望她一直都是开心的,为什么就是忘不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也许,自己是真的无法体会那种寂寞而又孤独的感觉吧。安洛晨突然觉得,自己从小开始的幸福似乎是对莫言的嘲弄。
埋下头,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莫言的肩上。对,他为她难过,他也为她疼惜,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感觉到安洛晨的重量,莫言轻轻侧了头。闻着他头发的味道,莫言觉得,自己这一刻真是很幸福的。也许前十多年的苦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幸福也不一定。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的很值得了。
“小莫,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假装。”安洛晨希望,不管是她的欢笑,还是她的痛苦,都可以在他面前展现,那样,自己就可以完全地拥有她了。很好的,不是吗?
“嗯。”莫言轻轻点头。自己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假装呢?怎么假装得了呢?在他的面前,她注定无所遁形。像是黑暗里突然洒进了一道白炙的光,让莫言睁不开眼,但是却像一只飞蛾一般,朝着他前进,扑向他的光明。都不知道自己追寻的是什么,却还是那样义无反顾。飞蛾扑火吗?呵呵,真是壮烈而又绚烂啊!
莫言觉得,自己真是勇敢。
转回头,莫言看着安洛晨棱角分明的侧脸,抬起右手,轻轻抚了上去,是比女孩子还要光滑的质感,愣愣地看着他,莫言想,自己大概是被施了魔法了,“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安洛晨喜欢莫言这样看他的眼神,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轻轻牵动嘴角,安洛晨的气息扑到了莫言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就是为了此刻你专注的眼神。”
如果说一个女人对这样的话都具有抵抗力的话,那只能说明一点,她不是女人。
所以,就算是莫言,也很吃这一套的。不知道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她会是什么感受,但是这一刻,这个人是安洛晨,是那个给自己阳光的男人,所以,莫言笑了,淡薄而又虚弱。
安洛晨第一次看见莫言的笑,他觉得——很美好。所以,他一刻也没有眨眼,一直注视着眼前笑得温暖的女子。真希望,这一刻时间静止。真希望,她这样的笑能只有他一个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