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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何旭道别之后,简舒然觉得心情没有那么压抑了。
茫然地走在街上,迷茫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何去何从。她还不想回到那只束缚她的牢笼,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低头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了医院,简舒然突然乍醒——奶奶。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
不知道奶奶是否已经知晓她和卓尔凡又没有结成婚,简舒然心里惴惴不安,急速向奶奶的病房奔去。
缓缓推开门,“奶奶。”简舒然淡淡微笑,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如往常一样。
被倚靠着枕头,头偏向窗外的老者,闻声转过头来,憔悴蜡黄的脸上带着几分愠怒,“不要叫我奶奶,我没有像你这样丢脸的孙女!”简奶奶厉声呵斥道,尽管声音微弱,但似锋利的剑一般,刺进了简舒然的心脏,顿时鲜血淋漓。
“奶奶!这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听我解释……”鼻子一酸,泪水立即迷蒙了双眼,她握住奶奶的手,祈求谅解。
奶奶立即抽手,甩手——
“啪——”清脆的一声响击碎了飘着苦味的空气。
简舒然偏过身子,脸上一阵刺痛夹杂火辣辣的烫,但是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舒然啊,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你去当人情妇?是我教导的不好,你让我有什么脸面去地上见你的爸爸妈妈啊!”简奶奶激动地说着,因为刚刚用力过猛,手背上输液扎的针扯了下来,鲜血不断涌出。
“奶奶,你流血了……”简舒然立即转身去叫护士。
刚踏出门一头撞上了谁,“啊呜……”简舒然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侧身想绕过这个人,谁知手臂却被抓住了。
“舒然!”熟悉的声音飘在耳边,依旧的温和。
简舒然抬头,正是卓尔凡,他现在变得好憔悴,小巴布满了胡子渣,温润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简舒然看到这样颓废的他,心虚地低下了头,一切痛苦都是自己施加给他的,她不能原谅自己。
“舒然,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好的!”简舒然回望了一眼病房,“我先去叫护士来给奶奶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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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走远,来到医院的楼顶。
暖风拂面,但吹不散此刻两人间的沉默。
“尔凡,对不起……”简舒然知道自己对他酿成的伤害不是简简单单“对不起”三个字就可以获得谅解的,但她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她的歉意。
“不用道歉,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怪你!”卓尔凡抬头仰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轻叹一声,“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他的声音好像从远处飘来,带着氤氲的湿气。
简舒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继续说道:“有个小男孩的爸爸是入赘女婿,所娶的是一名千金大小姐,因为一直受人白眼,说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他抑郁之下出轨了,爱上了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给她支了一招,把老婆害死,并独吞了她的全部财产。年轻气盛的他把以前受白眼时所受的气都发泄在儿子的身上,后母对他也常常拳打脚踢,所以这个小男孩从小下定决心就要报复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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