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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榻上,辗转无眠。
那个叫做信廉的日本男人把我安置在这间幽静的房间后便神色匆匆地离开了。他没有再绑住我,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阴冷地警告我说,这间屋子设置了一些看不到的机关,若是我敢擅自踏出房间便会死于非命,半信半疑间我还是选择了乖乖躺在床榻上。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皎皎的月光透过半透明的格子窗棂投射到柔软的榻榻米上,我瞪大了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的睡意。脑袋里紊乱极了,我思索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心底却又有些小小的犹豫。逃出去又怎样呢?我能去哪里?人生地不熟的古代日本,像我这个背着怪异翅膀的女子走到哪里估计都不太好混。
那么,留下吗?我又该怎样在这座未知的府邸寻到自己的立身之地?这座府邸的主人凭什么愿意收留一个陌生的女子?这里有谁是可以信任的?显然的,那个男人很不可信,倒是那个叫千黛的女子容易相处些。
那男人称那女子为嫂嫂,她应该就是武田信玄的妻子了。而历史上的武田信玄倒是有一个弟弟,就是他了吧?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以一身忍者的打扮出现在荒郊野外呢?
我拥住被子坐起来,如水的月色溢满了床沿,仿佛杯子里盛不住的水,流淌了一地。我出神地望着一地的月光,脑袋又开始严重走私了。我记得看过一篇介绍日本忍者的文章,其中竟也提到了武田信玄,说他是出了名的贪杯好色之徒,家中女眷多是绝色佳人,看来应该是真的了。刚刚那被唤做千黛的女子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却生得一副红颜薄命的苦命相。
也许自古以来,红颜多是薄命的吧。总是这样美丽纤柔的女子牵扯出世间的悲欢离合,虽被视为一汪祸水,却是许多文人墨客最常写来的典例。不然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君王臣子一怒为红颜呢?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美人的展颜一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更加验证了美人的绝对征服力。
我的思想扯远了好多,叹口气,强迫自己闭起眼睛。因为明天,将是一个无可预知的未来。
当我就要沉沉睡去,恍惚间,突然有一只冰冷潮湿的手在我身边战战兢兢地摸索着什么。那粗糙而滑腻的感觉从我的头顶一直凉到脚心,还有一股淡淡的咸腥味道随着我的呼吸钻入鼻孔中。
“啊,谁?”我惊喝一声,不会是那个卑鄙小人趁我熟睡后返回来偷袭我吧?
“唔。”它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
借着朦胧的月光,我隐隐看到一团深棕色的奇怪而矮小的东西,因为我的吼问吓得缩在了床角,只用一双无助的、乞求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我。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或是什么小动物,总之,我完全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生物体。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腾然从床上跳下来,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冲着那团东西低喊。
“救我,请你救救我。”那矮小怪异的东西居然会说话?他说,救他。我蒙了,脑子里一片混沌。
“救救我吧,请你救救我!”我听得出他急迫焦虑的语气,下一刻,外面园子里纷乱嘈杂的声音正急速往这边追赶过来。
我顿时明白了外面那些声音全是冲着这小小的怪物而来。他究竟是什么生物?长了一副不敢恭维的奇特尊容,像极了科幻电影中的外星人。
“好,你告诉我怎么做。”我点点头。不论他是敌是友,我都决定要救他逃脱日本鬼子的魔掌。
“水,我要水。你浇点水在我头顶的圆盘里就可以了。”他说着便小心地靠近我。
顺着他那只很象鸭掌的手指方向看去,我才发现原来他的头顶真的长了一个很特别的、类似与盘子的东西。那里面已经干枯得皱起了薄薄的皮屑,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令他看上去显得极度虚弱。
我站起来拿了桌子上的水杯往他头顶的圆盘里倒满了水。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儿遇到了久违的水源,他立刻彰显出一份鲜活的生命力,这使得他暗淡的皮肤在瞬间散发出一层幽幽的银色光晕。
“你救了我,谢谢。”他感激地说着谢我的话。
“你到底是谁?”我疑惑地望着他追问道。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这样说着,一个转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外面那些追逐的急切脚步声已经踏入了房间。
看到我光脚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水,房间里却是漆黑一片,武田信廉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你在做什么?点灯!”他暴戾的喝问我,旋既吩咐下人把烛台拿了过来。
我厌烦地扫了他一眼,仍旧坐在桌前喝着水。这个男人,大概除了对千黛才会展露出一副呵护备至的柔情样子吧。
“回答我!”他暴躁地大喝一声,震得整间屋子旋既沉寂下来。
靠,神气什么啊小日本?我冷冷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在喝水。”
“他在哪里?那个怪物在哪里?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回答我!”他继续喝问我。
“神经,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怪物。”
“我告诉你,如果你胆敢私藏起他,你死定了你。听说过河童吗?一种会吃人的妖怪,最喜欢吃你这种不知死活的愚蠢女人。”他恐吓着我,眼中闪过深深的阴冷。
呃?刚刚那个怪异的东西竟然是河童?我愕然极了。关于河童的传说我多少了解一些。这种生活在水中的小妖怪,日本人称之为河童,而在中国的古代它又被称之为河伯或者河神。
河童在日本传说中是一种比较凶险的妖怪,最喜欢从隐匿的河中偷窥年轻美貌的女子。如果被他看中,一定会幻化成俊逸的男子诱拐那女子然后带着她一同潜回河中做媳妇儿。
中国古代的传说更是把河童描述成一种可以呼风唤雨的神灵。河童就居住在河流的深处保佑着岸上的百姓风调雨顺、安居乐业。但是他也是极其喜欢美丽而年轻的女子,并规定每年都要选出一位女子送入河底与之成亲。
这种祭祀活动相当正式而隆重,被称为河伯娶亲。如若不然,或者洪水肆虐或者干旱无雨,这两种惩罚对于百姓而言都是残酷的。于是两岸的百姓往往会为了大家的生计而牺牲掉那被选中的可怜女子。
可恶,我居然心慈手软救了个祸害!可是,他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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