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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匈奴人心中神圣的天山。它是这帮游牧民族眼中的庄严神祗,是他们祖祖辈辈顶礼膜拜的虔诚偶像。当浑邪寒澈率领的七万精兵与霍去病对阵与此时,他仿佛感觉到,就连这座被匈奴人视为神祗的圣山,因为霍去病的到来,竟也在轻轻颤栗。
他骑在颇黎健壮的脊背上,幽冷沉静地注视前方的霍去病。他年少骄纵的飞扬斗志,他孤傲不羁的淡漠笑容;甚至,他坐下那匹唤做雷霆的高大良驹,无形地散发出一股潜在的胁迫跟杀气,将他团团困住,他暗自深吸口气,镇定着自己略显紊乱地呼吸,提起钢刀沉着迎上去。
“将军?”胥威低唤一声。
将士们都立于马上焦急地等待他的命令,收复河西不只是朝廷的迫切,也是他们的迫切!他说,此战无败。是的,此战无败!这不是命令,是他的刚烈决绝。他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退路,因为,这一战没有退路。
对峙再没有丝毫的意义,他冷俊的目光扫过前方那群身披盔甲、蒙昧慓勇的匈奴骑兵,鼻中冷嗤一声,果决喝道:“杀!”银剑出鞘,冷光凛然。
胥威紧随其后策马急驰。他挥舞着手中的金穗长枪,骨子里贲发出奔腾的血性,连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也泛起点点血光。他纵声怒吼,与霍去病并肩而行,率先冲进了那箭簇如林,鲜血如雨的杀戮战场。
“啊!”浑邪寒澈一声怒吼,唤了颇黎冲杀而去。只见他手中的钢刀冷利,灼灼闪烁,对着迎面而来的霍去病拼力劈去。
颇黎虽不及雷霆高大,凶猛却丝毫不输于它。只听颇黎一声扬天怒嗥,驮着浑邪寒澈毫无畏惧地迎向霍去病手中那柄飞舞凛然的银剑。
天地间再没有多余的声音,有的,只是阵阵撕心裂肺般的撕杀哀号。霍家军的弩手和弓箭手仿若一面巨大恐怖的网罗,一队将士的箭簇射出,另一队立刻衔接而上,风一般密集的箭弩铺天盖地,如汹涌酣畅的海水,没有间断。匈奴骑兵在这样的箭雨之下,在生与死之间,没有任何的过渡喘息,几乎毫无回还之力便徐徐倒下。
没有谁还可以握得住兵器,没有谁还可以端坐于马上。当最后一个骑兵从马背上跌落,箭雨戛然而止。浑邪寒澈的钢刀、盔甲上还沾染着温热血腥的气息,像是生命的最后一线声息,顷刻间便寂静冰冷了。
霍去病的银剑毫不留情地架在了他的脖颈处,丝丝连连的疼痛麻木,连着他万般凄绝的心境。他的身后,竟然是七万匈奴精兵的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河西走廊的青翠草场,星星点点,凄凉悲壮。
他的耳边兀自响起了父王凝重深沉的话语:“澈儿,我们不可以连输两次!否则······”最后那句未说出的话,会是什么呢?否则,否则——父王是不是要拿整个浑邪王庭来谢罪?
双眼紧闭,他终于放弃了那最后一丝的骄纵桀骜,放弃了做一名卑微可耻的囚徒。手中的钢刀没有犹豫地刺入心脏,最后的意识里,除了浑邪王庭,还有那张灿若樱花般的绝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