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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上描画出的模糊影像。
我躲闪的眼神逃不开他的眼睛,他深深地审视着我,问道:“怎么了?你好像有······”
“哈爸爸。”我急切地打断他的疑惑,“你有没有告诉酒家老板,海瓜子里要多放辣椒?哇哦,突然间好有食欲。”我笑着,将双手不露痕迹地放下来,在桌子下狠狠地揉搓着。
他凝视着我,旋即微微一笑,说:“羽裳,新喀里多尼亚的休伦岛非常美。相信,你会喜欢上那里。”
“你会一起吗?”我问道。
“我要留下来照顾花店啊,傻孩子。”他低低地叹息,伸出手揉搡着我满头的长发,“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你会重新快乐起来。只要——你肯忘记!”他盯住我这样说道。
我怔在桌前,突然间,心底泛起一层薄薄的哀伤。忘记吗?我该忘记什么呢?是那些扑朔迷离的穿越,还是那个纠缠于我梦魇中的男子,忘记在他左眼角下,那颗牵扯着我心弦的黑色小痣?
“唔。”我捂紧脸颊,趴在桌子上低低地啜泣起来。那些由心底深处旋出来的忧伤、无力、彷徨堆积在眼底,汇成了湛蓝色的汪洋,涨潮一般将我卷入无边的深渊。
哈爸爸有些无措地坐在那儿,我忍耐而压抑的哭声惹得他于心不忍,他隔着桌子轻抚我的长发,柔声哄着我:“怎么又哭了?羽裳,好了好了。你再哭,哈爸爸也哭了哦!你看,你最喜欢吃的辣椒炒海瓜子,还有剪刀贝。哦,还有那个小象鼻蚌,我让老板用好多辣椒爆炒······”
他这样哄我,我反倒哭得更凶了。我紧闭的双眼,恍恍惚惚,眼前似涌出一团夺目的血,几乎要模糊了我的视线。那个被我用花剪刺杀的陌生男子,面色苍白地泡在那些殷红色的液体里。他瞪着一双空洞而绝望的眸子,颤抖地向我伸手,“羽裳······羽裳······为什么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逼问如同一支犀利的箭,瞬间将我刺穿。
我抬头,眼泪如绝提的海浪,噼里啪啦的坠落在茶色的透明玻璃上。哈爸爸怔怔地望着桌子那些晶莹剔透的泪珠,眼中闪过深切而惶然的恐惧。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微微俯身,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捏起桌子上那些海蓝色的泪珠,颤抖地开口:“羽裳,刚刚,是不是有谁来过这张桌子?”
我停止了啜泣,将右手迅速藏在桌下,微微着摇头,说:“没有,只有我在这里。”
“是吗?”他疑惑地紧盯住我,我看到了他手中那颗海蓝色的泪珠,桌子上还星星点点的散落着。我捡起一颗泪珠,让它在掌心转动,那样小小的一颗,却折射出彩虹的光芒,美得迷离,美得心醉。
“哈爸爸,这些——是什么?”我抬起头望着他。
“adaro的眼泪。”他重新坐下去,出神地看着那些蓝色的泪珠喃喃自语:“可怕的adaro!”
“adaro?”我重复,右手掌心却突然胀热难耐。甚至,隔着桌子,我都可以感觉到那份诡异的滚烫的气息。我在桌子下用力甩着手,嘴巴里连连呼气:“糟糕,我的手上粘到辣椒了,好辣!哈爸爸,我去卫生间洗手。”我站起来就要往卫生间冲去。
哈爸爸却迅速扯住我的手,用力掰开我的右手掌心看去。那朵深蓝色的花如同印染的纹路,深深地浸入我的皮肤深处。他紧紧地盯住我的掌心,眉头可怕地凝在了一起。那双金色的眸子里,除了隐隐的怒火,便是深刻的不安。
“哈爸爸。”我怯怯地喊道,那手被他捏得紧紧的,想掩饰都来不及了。
“羽裳,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难道,我已经无法令你信任了吗?你宁可去信任一个吃人的恶魔,竟不再信任我!”他说,徒然放开我的手,尽自往外面走去。
“哈爸爸,哈爸爸!”我追出去,拉住他黑色斗篷的一角,急切地说道:“不是这样子,真的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哈爸爸,我哪儿都不要去,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求你,不要送我去新喀里多尼亚的休伦岛。”我慌乱地追着他,一路小跑。
“羽裳,”他停住,转身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必须离开!”
“哈爸爸?”我喊,海蓝色的泪成串地坠落,“为什么一定要我走?我做错什么了吗?”
他终于停下来,转身静静地望着我,“在彩虹的另一端,你会寻找到你要的答案。”他这样说着,伸出一只手给我,“回家吧,羽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犹豫着,终于将手放在他冰冷的掌心,踏着深邃的月色,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