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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晚餐结束后可以休息了,却突然接到一份紧急通知,告知由今晚开始,连续三天彻夜工作,准备丰盛而有特色的以色列美食,迎接远道而来的示巴女王。
此文一下,厨房里顿时一片不绝于耳地哀嚎。
我麻木而机械地继续揉着面团,这是今天的第十七个面团,接下来的三天,我还会和N个面团打交道。其实,在我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心底深处同样也在哀嚎。可我哀嚎的不是加班跟和面,而是我什么时间能探听到五芒星的所在处,并且避开守护五芒星的七十二魔神,顺利地采到那朵花。
呆在暗无天日的厨房,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机遇,想出头应该很难。恐怕所罗门王早已经记不起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妖怪了吧?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够重新得到他的关注,从而进一步接近他,探到我需要的东西?难啊!
正想得头痛,斐珥宁又交给我一个让我更头痛的羊皮单子:“这是我需要的面团数量,要快!”声音冰冷、眼神凌厉、动作僵硬,单子冲我一扔,转身就走开了。
“啐,拽什么拽。”我冲他的背影恨恨地吐了口吐沫,拿过单子瞟了一眼。单子上赫然列着一大串水果的名字及数字,看得我头晕眼花。我眨了眨眼,再看看单子,密密麻麻一片,忍不住骂道:“让我一个人揉这么多面团,卑鄙,无耻,混蛋!”
郁闷归郁闷,面还是要揉的。我无可奈何地开始干活,却听到那边传来一阵丁零当啷的暴躁响声,其间还夹杂着巴库的大嗓门:“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上帝啊······”
我奇怪地往那边望去,巴库正在一张桌前火大地摔摔打打,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斐珥宁也听到了巴库的嚷嚷,系着围裙从糕点操作间走出来,问道:“怎么回事,巴库?”
“呐,你自己看吧。”巴库气哼哼地丢给他一张单子。
斐珥宁拿起单子,只看了一眼,眉头便可怕地蹙在一起。“这怎么可能?”他兀自喃喃道:“三天,简直是天方夜谭。三年还差不多!”
“就是啊!我跟大祭司说,他竟然训斥我们大家是想偷懒。”巴库越说越气,扬手一挥,一只瓷水杯便被他打落桌子,碎了一地。
我停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问巴库:“巴库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王要我重新订出一份菜单,他对千篇一律的菜肴已经失去了好胃口。而且,他要求菜单上的菜式不可重复,包括菜式中所用的香料。头痛啊!”
我望着巴库,原本乱成一团糨糊的脑袋腾然闪过一道灵光。“这份菜单有多少中菜式?”我问巴库。
“三百多道菜式。想要重新制订,三天时间肯定不够啊。”
“巴库大人,如果您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你?”一旁的斐珥宁闻言,匪夷所思地瞪着我,轻藐地问道:“你行吗?你了解王的喜好口味吗?你了解以色列食物的种类特性吗?你了解大卫城招待贵宾所用的礼仪菜式吗?如果你什么都不了解,还是去那边揉你的面团吧。”他一连串地说道,明显对我的话语充满了质疑。
围在一旁的其他人也是满脸地疑惑,兀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他们大概对我这个外邦鸟人始终存在这一种潜意识地猜忌跟戒备吧。就连巴库,也是一脸惊愕加疑惑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吹牛皮的外星来客。
或许,斐珥宁所说的这些我不了解。我只知道一件事,一份食物,如果可以让品尝的人胃口大开、心情愉悦,那么,就可以认定它是一道美食。什么喜好口味、种类特性,关注这些有什么用?
我微笑,将那张单子直接扔进一旁盛放垃圾的藤篮里,说:“我原谅你的肤浅。你可以对我不信任,三天后,我们用事实说话好了。”
“哼。”斐珥宁冷哼,“你最好在三天内制订出一套新的菜式,否则,我要你的命!”
“好啊。”我无畏地看着他,“还要麻烦斐珥宁大人另请一位揉面团的伙计。”
中国的饮食文化源远流长,光是各地的本帮菜就足以震住这帮以色列古人。而且,我有贝太,我一点儿都不怕。
“哎,羽裳,你,你真的可以吗?”巴库还在为我担心。
“放心,巴库大人。我一定会让所罗门王满意的。”我异常坚定地点点头。所罗门王满意,我才有机会接近他啊。做得好,我就可以早一点回去,这么慎重的事情,关乎我的自由,我怎么可能当儿戏啊。
连续熬了三晚,我终于捣鼓出一份少而精致的菜单来:前菜,百果老鸭开口汤、大虾西瓜沙拉、柠檬焖牛肉、节瓜粉丝杂菜煲;主菜,虾酱芥兰炒墨鱼、桂林啤酒鱼、小米辣椒炒罗非鱼、豉汁蒸排骨、油泡鱿;主食,西班牙海鲜饭、苦荞粑粑;饭后甜品,椰汁雪蛤炖木瓜糖水······
原本以为斐珥宁看过后会对我这三天的辛苦大加赞赏,没想到他只看了一半,单子对着我一扔,指住我咆哮起来:“你列的这是什么鬼菜谱?这么点东西,够几百人吃的吗?而且,这些东西我简直闻所未闻!这些菜真能吃吗?后天示巴女王就要抵达耶路撒冷城,你就让我拿着这样一份糟糕透顶的菜单去见王吗?”
我望着暴跳如雷的斐珥宁,平静说道:“没有试吃过,你怎么知道这些菜不能吃?而且,你也不是所罗门王,你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这些菜式呢?”
“我就是知道!你列的这些菜只能打发给街头讨饭的家伙吃。”
“呦,真没看出来,耶路撒冷城这么富有,街头讨饭的叫花子都吃得这么好。”我冷冷一笑,嘲讽道。
他低吼一声:“你给我闭嘴!”说着招呼一个酗计过来,说:“快去把巴库大人找来。”下一刻,他抬脚将落在地上的菜单用力踢到一旁,说:“如果因为你而耽误了这次重大的宴会,你死定了你!”
我俯身捡起菜单,抬手弹掉粘在上面的一片法香叶子,望着他,异常严肃地说道:“你可以否定这张菜单,但是请你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哼!”他冷哼。
我翻眼。也不知道大卫城里的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毛病,动不动就对别人轻藐地冷哼,搞得跟自己多了不起似得,毛!
“斐珥宁?”巴库的大嗓门真是强悍,人未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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