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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地晃了几晃,看着阳光下的他,俊朗非凡,虽不及云风的儒雅、轩辕澈的霸气、离明的清俊、欧阳景的邪魅,却也是个翩翩佳公子。黄玉的眸子里,深情一览无遗,这就是陪了我十多年的七七呀,那个一起长大、一起淘气、一起挨打挨骂的七七呀。他就是我在这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对我好、无条件支持我的七七呀。只是,如今,似乎真的变了。原来他也有感情,原来他也希望得到回应,原来他也不是无条件的。
我苦笑,果然,世界上没有人对一个人理所当然、无条件的好,即使他不求回报,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心能够得到安宁。
望着眼前这个只比我大一岁的男子,我道:“七七,你知道的,我不适合你。”我又霸道、任性,还随心所欲,怎么可能适合他,他应该更喜欢小鸟依人的类型才对。
“怡然,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七七依然执着。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的性子没谁比你更清楚!”我有些急躁,对于他,我的耐心总是很有限,一如从前。
他的神色黯淡了下去,“走吧,如梦肯定等得很着急。”他总是这样,对谁都好,什么事都喜欢独自承受。
我朝前走去,不敢看他的眼,怕再看一眼,我就产生愧意;或者心软一下,答应了他。可是,牵手容易,分手难;一旦承诺,若是不能实现,反而更惹人伤心、失望。因为自己经历过、痛过,所以,己所不欲,不想施于这人。
“你们终于来了。”如梦看着我俩道,察觉七七的情绪低落,于是道:“七七,我带你去玩甩子吧。”说完,用一个恨恨的眼神瞪我一眼后,如梦就拉着七七往前走去。
端午过后,人们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所以,街上仍然很热闹。
七七被如梦拽着向前,他仍经常回头,见我紧跟着他俩的脚步,才回应着如梦的话语。在月家庄的那些年,七七与如梦已是十分相熟,甚至,比他与我在一起的日子还要多得多。
这个少年,一直深得花姨的心意,因为花姨只希望我能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要卷入各式纷争中。可是,命运的齿轮在我被掳入月家庄、被月子轩老爹知道我的存在后,就已经改变了原先的运行轨迹。即使我不去招惹谁,那些人也会找到我身上。
我沉思着,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脚步只是凭直觉往前迈着。直到前方飞驰的马车往我撞来,我才抬头,看清情形的那一刻,我忘了躲避,只是呆愣在那里。
“怡然——”“如歌——”七七和如梦大声呼喊,我看见他们朝我这边跑来,但是,已经迟了。
马车撞过来的那一刹那,我闭起了眼,等着血洒当场。
许久,没有想象中的碰撞,我缓缓睁眼,入眼的却是那张冰冷的清俊脸庞,我笑了。
“还真是属猪的,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离明的声音平静,山雨欲来的那种。
“怡然!”“如歌!”七七与如梦已经跑至我身边,看见我安然无恙,大吐了一口气,如梦则后怕地拍着胸脯。
“还好,没事,如梦替妹妹谢过离明大哥。”如梦语气十分恭敬。
“如梦太客气了,她自己有嘴有口,你让她自己谢好了。”离明的神色有些缓和,看向我的那一刻就转为寒冰。
“这位公子,真的要谢谢你,要不然老朽实在,实在是无脸见人了。”旁边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们望向声源,原来是个风尘仆仆的车夫,正是他的马车差点撞到我。
“没事,你走吧,只是以后赶车不要这么快速了,现在街上人多,得多多注意了。”离明的声音虽然冷清,可是车夫感激得十分动容。
车夫走后,离明不等如梦再开口,就揽着我飘离了地,在树上几个轻点,就远离了人群;直到无人处,他才把我放下来。在落地的那一刻,他却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在地。
“你,很好!”他的眼里射出无数片冰刃,直直射向我。
我从从容容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知道他刚才只是象征性地惩罚我一下,因为他注意着刚才推我时力道的轻重。
“我好不好,与你什么关系?”我无视他眼里的怒意,悠哉地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手如铁石般,把我禁锢在他身前,让我直视着他的眼。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答非所问。
他愣了一下,随即却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颤意:“以后走路一定要专心,别老心不在焉,要是我抢救不及时。。。。。。”他锁着我的眼,没有再说下去,环着我腰间的双手却是更加用力,我忍不住皱眉。
“痛?”他冷言。
我诚实地点头。
“既然知道痛,那刚才看见马车过来时,为什么不知道躲?!”他的脸蒙上一层冷气,眼里却流露出一丝痛惜。
我无语地瞟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不死心,是不是要我写一百遍检讨,再发誓不再如此,他才肯放过我?
“怡然!”“如歌!”远远就传来七七和如梦的声音。
我转头,笑道:“我在这!”
“他们怎么找过来的?”离明狐疑地看着我道。
我扬了扬腰间坠着的香囊,里面洒出颗颗红色的香粒。
“你!”离明瞪了我一眼,看见七七他们已到身边,自然地放开了环着我的手。
“刚好四个人,走,一起玩牌去!”我笑着拉起如梦的手,先行而去。
———————————————————————————————————————————————————————————————————————————田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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