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她？她是谁？”雨霏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子墨的手攥得更紧，急促地喘息了一阵，含笑低声道：“你、你到现在还猜不出我心里装的是谁吗？雨霏，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它会诚实地告诉你。”

雨霏回味着这番话，抬起双眸望进子墨的眼底，那点墨如漆般的瞳仁里，分明映着自己的影子。

俊美的脸上，而高烧而显得酡红，灼热的呼吸，把那双幽深的星眸，氤氲得雾气朦朦，勾唇一笑，平日里冷峻的子墨，此刻竟然魅惑无边。

“我心中的那个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任何一个弱小的生灵都会吸引她的视线，都会得到她的爱心；我心中的她，是一个极其倔强的女孩，即使是她的顶头上司，也不敢对她假以辞色，生怕触犯她的尊严；我心中的她，是一个极富自尊的要强女孩，她即使身无分文，她即使四处奔波，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雨霏，你说这个让我心生畏惧、又爱又怜的女孩，是不是让我心疼？”

一滴、两滴、成行的泪水顺着雨霏的面颊滚滚落下，子墨口中的那个她，除了自己还有谁？

没想到子墨会如此了解自己，更没想到子墨用情如此之深。

泪水打湿了面颊，泪水更冲垮了心头筑起的堤岸，一霎时，雨霏的心田被汹涌而来的暖流漫过。

“别、别哭，”子墨攥着雨霏的手，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去抹雨霏脸上的泪水，声音有些异样地，“别哭了，我心疼。”

一句心疼，不仅疼在子墨，雨霏更是心痛难当，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的渠口，既然已经泪眼迷蒙，又何惧泪雨纷飞？

雨霏一头扑到子墨的胸前，禁不住失声恸哭。

“呜~~~~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对我说？你心里有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对不起，对不起，”子墨无力坐起，只能伸出沉重、酸痛的手臂，轻抚雨霏的秀发，喃喃道：“我躲你，是因为我那时看不透自己的心，我怕自己会伤害你；我吼你，是因为我在试探你，我怕你不是真心喜欢我；我怒你，是因为我误解你，我以为你喜欢浩南，我以为你不在意我，才把我推给杨心怡，我疯了，我做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理解。雨霏，你走后，我很后悔，我才发现，五年前，我受了伤害，还可以酗酒买醉、肆意胡为；五年后，我失去了你，我居然连醉生梦死的能力都没有，雨霏啊，我、我~~~”

伏在子墨胸口聆听的雨霏，突然听出子墨有些异样，急忙抬起头，惊见子墨呼吸急促，浑身颤抖，急忙扑到子墨眼前，惊恐地问道：“子墨，你、你怎么了？”

回答雨霏的，是子墨牙齿咯咯打战的声音，子墨紧闭双眸，两只手犹自抓紧雨霏。

“别吓我，子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雨霏，求求你，睁开眼睛吧。”雨霏双手捧着子墨的脸，泣不成声。

子墨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沉沉的无法抬起；子墨想挤出一丝笑容，安慰惊恐的雨霏，可徒劳的结果是脸部肌肉绷得更加扭曲，挣扎了半晌，子墨才挤出一个字，“冷。”

三条被子围住子墨，可那副强健的身体，依然抖似筛糠，雨霏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心般地脱下自己外衣外裤，只穿着贴身内衣，钻进子墨的被子里，紧紧搂住颤抖的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