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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罗罡,一刹那竟有些恍惚,自从认识罗罡以来,他就像一尾鲜活的鲤鱼,总是跳跃在自己面前。任凭自己无理打闹、任凭自己戏谑取笑,他总是来者不拒、坦然受之。
“罗罡,你这个一向聒噪的家伙,怎么可以这样安静?醒来吧,罗罡!”雨霏俯下身贴近罗罡,低似耳语。
罗罡无语,雨霏只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
冰冷的手指抚上瘦削的面颊,雨霏眼中滴落的泪水,打湿了裸-露的肩膀。
“罗罡,醒来吧,我已经失去了一样珍宝,我不想再眼睁睁地失去你。”
感觉手掌在颤抖,感觉指尖一片濡湿,雨霏猛抬头,迎上一双含泪而笑的眼眸。
“罗罡!”雨霏惊喜万分,一下子扑到罗罡的胸前。
“哦。”罗罡疼得倒吸冷气,闷哼一声,嘴角却牵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对不起,弄疼你了。”雨霏这才发现,自己激动得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在罗罡身上。
“没、没事。你才有多重?”罗罡嘴上不以为意,额头却见细密汗珠。
“你、你觉得怎样?”雨霏看罗罡强撑的笑意,鼻子阵阵发酸。
“还、还好,死不了。”罗罡看着雨霏。
冰冷的小手捂到不见血色的唇上,雨霏瞪了一眼罗罡,“都这样了,还胡说。”
罗罡眼中噙满笑意,干裂的嘴唇轻轻摩挲着雨霏的指腹。
雨霏心头一酸,故意调节一下气氛,“罗罡,你的头发给剃了。不能叫帅罗了。”
罗罡吃力地翻了翻眼睛,哼哼着,“不叫帅罗,就像帅和尚吧。”
“还花和尚呢!”雨霏轻笑,看着罗罡光头上缠着的厚厚纱布,心酸难抑。
“呵呵,这个更好。”罗罡傻笑。
雨霏把手又移向罗罡的肩膀,轻叹一声,“唉,这里也是五花大绑。”
罗罡吃力地抬臂,去抓雨霏的小手,雨霏不忍见罗罡强忍痛楚,急忙将自己的小手,放进罗罡的掌心。
“丫头,我没事,倒是你,你怎样?”罗罡眼睛不由自主瞄向雨霏小腹,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呵呵,我、我没事。”雨霏轻笑,居然笑出眼泪。
“真的吗?孩子无恙?”罗罡眼中满是疑虑。
雨霏背过脸去,声音颤抖地说:“罗罡,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关心自己?”
罗罡握紧雨霏冰冷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傻丫头,我这么聪明的人,当然是时刻关心自己,倒是你,傻乎乎的,小小的人儿,居然拼命要承担那么多的重量,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裤脚滴落的鲜血,我掐死你的心都有。”
“你还说!”雨霏突然回头,满眶都是泪水,“你把馨儿扔上来,自己却松手掉下去,那一刻,你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你掉下去的那一刻,是怎样的心情吗?”
“雨霏!”罗罡被雨霏的愤怒表情所震惊。
“罗罡,我恨你!”雨霏用力在罗罡胸膛上捶着,随即失声恸哭。
“雨霏!我的傻丫头!”罗罡把雨霏紧紧地拥在胸前,哽咽着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还敢有下次?”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罗罡低笑,“不敢了,不敢了。”
雨霏依旧伏在罗罡的胸前,轻轻抽噎着,“罗罡,如果不是我在那一刻昏过去了,我一定会跟你跳下去。”
“胡说!”罗罡低吼,引得一阵咳嗽。“你要是敢,我就是死了,也要狠狠地打你屁股。”
雨霏轻抚罗罡的胸口,半晌才正色道:“罗罡,你要是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不仅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恨你。”
“傻丫头,”罗罡再次将雨霏的头压到自己胸前,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流下,摩挲着雨霏柔软的秀发,半晌才幽幽道:“说你傻,你真傻,与其这么费力地恨我,为何不选择忘掉?”
雨霏的泪水殷湿了罗罡胸前的纱布,“要是能忘得掉,我何尝不会选择?”
眼泪被硬憋回去,罗罡故意换了一个话题,“雨霏,子墨和浩南怎样?”
“浩南伤了左臂,子墨我还没有看到,应该没有大碍,倒是你,险些、险些~~~”丧命两个字,哽在雨霏喉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去。
罗罡了然一笑,“傻丫头,人都活过来了,还忌讳个什么?我没事了,过几天又会欢蹦乱跳讨人嫌了,倒是你,自己好好休息,对了,去看看子墨吧,我总觉得好像是子墨,在我落地前接了我一下。”
“嗯,听子画说,是子墨伸手去接你的,你俩个一起摔倒了。”
“哎呦,雨霏,你快去看看子墨,我从那么高摔下,砸在子墨身上,他一定也会受伤不轻,我现在动不了,你快去帮我看看。”
罗罡这么一说,雨霏也有些心慌,想去看看子墨,可又放不下卧床的罗罡,犹豫着,“罗罡,你~~~”
“你什么?”罗罡作势凶了一下,“还不快走,等我起来打你屁股。”
“知道了,我再来看你。”雨霏一个急转身,奔向门口,生怕罗罡再看到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罗罡痴痴地望着雨霏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收起笑容,失神地去触摸雨霏坐过的地方,感受着雨霏带来的温度。
心口一紧,手指僵在原处,罗罡的眸光停滞在洁白的床单上,那里有一汪殷红的血迹。
雨霏从罗罡的病房中出来,赫然发现子画独自一人,赤足站在冰冷的理石地面上。
“子画?你、你怎么不穿鞋?”雨霏惊呼一声,又突然想起子画的鞋,方才穿在自己的脚上。
雨霏刚要弯腰拖鞋,子画一把拉住,“雨霏,别脱,我送你回去。”
“你?”雨霏看着子画双目红肿,面色憔悴,心下不忍。
“雨霏,你快回去休息一下吧,求你了。”子画扶住雨霏哀求着。
“好吧,我听你的,”雨霏不忍拂子画的好意,顺从地跟子画走向自己的病房,随口问道:“子墨醒了吗?”
感觉子画的手微微一顿,雨霏心口骤然抽紧,眸光灼灼凝视着子画,“子画,带我去见你哥。”
子画避过雨霏目光,低声道:“我、我不知道他在哪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