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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感到恐惧的就是未知的绝境。我已经完全蒙了,甚至还试探性地抬起手,想戳一戳胸前的伤口。
一旁的红衣女人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新鲜的寿命!好温暖......”
她站在原地生吞着从我胸口上剜下来的血肉,猩红色染红了她的手掌,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她狼吞虎咽的动作,她那十根干瘪僵硬的手指已经恢复了一点弹性,甚至还长出了尖锐的指甲!
她吃了我的肉之后,竟直接变成了一个怪物!
她看向我,露出了一个远比刚才更加狰狞可怖的笑容:“来,再让我摸一次......”
她颤颤巍巍地向我逼近,漆黑的眼窝跳动着几近疯狂的光芒:“只要吃了你,我就能去投胎转世了!”
我已经顾不得查看伤口了,爬起来拔腿就跑!
鬼知道要是被她吃了,我还能剩下什么!
我只觉得胸口凉飕飕的,失去了胸前皮肤的保护,心脏的跳动也愈发僵硬起来。
身后传来红衣女人扑向我的脚步声,我吓得大声喊出了我所知道的最强大的存在:
“妈!”
“救命啊!!”
迎面而来的寒风瞬间就灌了我一嘴,可我顾不得了,和命比起来,吃点冷风算什么!
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雪山,我的尖叫声被呼啸的寒风一吹就散了,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喊着什么了。
我只知道那女人尖锐的指甲离我越来越近了......
绝望之中我似乎听见了妈妈的声音顺着雪山上的风传来。
“妈妈,你在哪?”我再也绷不住了,崩溃大喊,“快来救我啊!”
我拼命在茫茫大雪中寻找着妈妈的身影,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草草一抹,摸到了了满手红色的冰碴。
为什么会是红色的?
我迟来地反应过来,回过头发现红发女人的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了我面前,她的手上还流淌着刚从我胸口挖下来的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甜腥味。
“让我吃了你吧!”
她尖锐地笑起来,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发颤,就在她的指甲即将划破我脸颊的刹那,我终于清晰地听见了妈妈呼唤我的声音:“幺娃!”
我猛地扭头望去,红衣女人的身影和周围的雪山都在飞快地褪色,只剩下了妈妈关怀焦急的双眼落在我的视线里。
我吓得一头钻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妈妈拍着我的背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尖叫......”
做梦?睡着?
我抹了一把眼泪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仍旧完好如初,哪有什么透明的皮肤和跳动的心脏?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我大大送了一口气,从妈妈的怀抱里退出来时才看清,原来我此时正在医院里打吊瓶。
妈妈摸了摸我的额头:“不错,已经开始退烧了。等吊瓶打完我们就回家。”
被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脑子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肩颈也很不舒服。乖乖点了点头重新躺了回去。
妈妈看到我醒来后也放心了不少,开始和临床的阿姨说说笑笑起来。她的声音很低,我听着听着就又有些困了,感觉好像有什么在向下坠着我的头皮一般,意识也愈发沉沦......
偏偏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病房里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退烧了才是最麻烦的时候。”
我刚浮起的瞌睡虫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瞪着眼睛不满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病房最角落的病床上,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背对着我们坐着,他的头发都已经掉光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根还顽固地挂在他麻麻赖赖的头皮上,随着他折叠起来的皱纹一起一伏,看起来像是长了汗毛的癞蛤蟆。
他这副怪样直接把我胸口的闷气给吓得憋了回去,下意识攥紧了妈妈的衣袖。妈妈看上去也特别不喜欢这个人,闻言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退烧了还不好?”
老头敲了敲手上的烟杆,病房里不准抽烟,因此他只是将烟杆放在手中把弄:“发烧是人体的排斥反应,还烧着说明他的身体是在抵抗背后的那个东西,等到烧退了,就代表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抵抗不住了,离死不远了。”
他的嗓音嘶哑难听,简直像是有数不清的烟叶卡在嗓子眼里互相摩擦似的。而其中的意思更是莫名其妙,我妈满脸疑惑地看向我,随手摸了一把我的后颈。
“我幺娃背后也没东西啊!”妈妈疑惑道,“我什么也没摸到啊!”
而我看着她的手心,整个人如遭雷击。
“妈,”我声音发颤,“你手里有好多头发......”
那些长头发一团团的缠满了她的手心,它们好像有生命一般在她的手心里蠕动着,伸出末梢的发丝探向我!
梦里闻到的腐臭味无比清晰地重新涌进鼻子,是那个红衣女人的头发!
梦里的事都是真的?那个女人现在就在我的背后吗?可我身下是床板啊!
我几乎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红衣女人此时正躲在病床下,抱着自己尖锐的指甲刺破床板捅向我的画面......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人总是会下意识觉得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抬手就要去拔针头,却被妈妈死死地按住。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我手里哪有什么头发啊!”
我妈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当场愣住。
她看不见?
我低下头去,看到妈妈手中的头发蠕动着向我探出几根发丝,洋洋得意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