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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象不到的多,数都数不清。”郭发松了一口气,总算坐了起来,“别老说我,说说你,你和挺多男人搞过吧?”要冒犯她,要激怒她,听说女人是绝不会喜欢这种男人的。
齐玉露把碎发别在耳后,眨着清冽的眸:“没有,一个也没有。”
齐玉露拍打他的侧脸:“要不我们做个交易,你陪我睡一次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郭发又瘫在床上,庆幸那句话说得让她误解,她大概对自己没有兴趣了吧。
齐玉露抽走他耳朵上别的烟,从抽屉里拿出火柴盒,半眯着眼睛嚓地一声点燃,隔着明灭的火光,她幽幽发问:“想要的时候,经常自己弄吗?”
她抽烟的姿势格外老道,袅袅的烟气从鼻孔喷出,让她的神色更加暧昧难明:“这个烟不好抽,改天我送你一条。”
郭发不语,拧着眉毛看向窗外,外面浓云密布,似乎有闷雷的响声,他从前常来这里,那时候的天空时常雾蒙蒙,灰茫茫,不是因为阴天,而是工业废气。
“试一次吧,。”齐玉露熄灭了烟,垂眸轻轻啄他的唇。
鱼之间是会相濡以沫的,郭发觉得自己周身被缠绕上细小锋利的钓线,一旦动弹,就会皮开肉绽,稍有不慎,甚至见血封喉:“求你放过我吧。”
“不是我不放过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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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太长太长的吻,他毫无技巧经验,感觉像是酷刑,但却在某些时刻甘之如饴,终于,她松开了嘴巴,郭发险些溺亡,他偏过头补充氧气,十指抓紧床单,发现上面绣满了金鱼。
“郭发,配合一点呗,我要脱你衣服。”
“不脱。”
“那好歹把衣服往上卷卷嘛!”
“姓齐的,你事儿真多!”
僵直的四肢像断了发条,难以摆弄,齐玉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剥开,那白色跨栏背心被褪到腋下,袒露出清晰的肋条和凹陷起伏的肚腹。新伤旧痕,如鳞片般散落在麦黄色的肌肤上,他的关节、皮肤、血管、体毛在她面前暴露无遗,没有尊严,也没有秘密。
齐玉露呼吸一滞:“我说过,你的伤疤很好看。”
郭发照旧抗拒:“别弄,我不想。”
“你确定你不想?”
“好话不说第二遍。”郭发叹了口气。
齐玉露在他的下腹绕圈写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摸摸,不行吗?”
“你要干啥呀?”郭发推她,没有用力,他已然堕入漩涡之中,不可逃脱。
“就摸摸啊,又来不了真格的。”齐玉露伸进他的上衣里,他猛地战栗,嗓子低低地嘶鸣,薄而平的下腹正细微地抽搐着。
“那……那你还不消停呢?”
齐玉露爽朗地笑着:“女人在这种时候,欲望是很旺盛的。”
“女人真可……”郭发没说完,一只潮湿的热手已经开始进犯他的城池。
“啊!别!”
郭发失重地陷在齐玉露日夜栖息的温床之上,手背掩着双眼,掌心朝上,露出那枚经年的烫疤,瘦削的下颌昂起,颈与颊都沁出晶亮的汗来,他喉咙里痛喘着,发出无可奈何的呻吟。
齐玉露得意地听着,忽然使坏地住了手,郭发双目如焚,不安地眨着眼睛,失神地望着她,这沉默的野兽长着漆黑的虹膜,潋滟的水光是隐忍欲哭的征兆,令她生出一点脉脉的怜爱和破坏欲。
口腔是至为隐秘的内部角落,下身就更加是凛不可犯的禁地,郭发的城池不断溃败,终要被入侵。
“是三角内裤吗?”齐玉露抚摸他的头,用漫无边际的提问转移他的注意力。
“四角的。”他分辩。
“什么颜色的呀?”
“自己看。”他喘着气,耳根烧烫,试图以不咸不淡的回答冲淡几近昏迷的快感。
“灰色的?”她在暗中看错了颜色。
“你瞎?这是蓝色的。”他深锁眉头,大概不是不耐烦。
郭发怔忪地盯着,这并不是做爱,只是戏弄,甚至有点像侮辱,一个掌握着他秘密的女人,就这样仅仅用一双手攫住他敏感的要害,仿佛他是一个机械傀儡,而她竟然知晓所有关窍。
齐玉露吐蛇信一样舔舐他的耳廓,有章法,有顿挫,不一会儿,郭发的那根特殊神经被刺激,腰眼开始酥麻,他像一个孩子那样无助:“不要……”
他像将融未融的雪糕,湿淋淋,黏糊糊,齐玉露摊开手掌,凑到他凑到他的齿间:“尝尝什么味道?”
郭发的嘴表示禁止入内,却被她修长柔软的手指轻易解开;“……鱼的味道……”
那只手把他推进欲望的波涛,沾染着他浓稠体液的气味,让他厌弃又迷醉。
电光般飞快地一吻之后,郭发不敢再看她。他允许自己失控一次,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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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之间,蓄谋已久的雨来临,窗子毕毕剥剥地发响,坠满豆大的水珠,像是人在出汗,屋子里郁热,像桑拿房。
郭发深锁眉头,半眯着眼睛,勉力强撑着拄起手臂:“下雨了?”
“我的花!”齐玉露跳起来,推开阳台的门,踉跄着一盆盆救花,残腿脚下一滑,结结实实跌坐在地上,“帮我!”
天公如此作美!郭发如有神助,他终于不用再被玩弄了!于是腾地站起来。
盛花的泥红色瓦盆沉重不已,郭发一手一盆也有些吃劲儿,他卖力地向屋里搬送,嘟嘟囔囔地抱怨:“养这么多盆儿一样的,什么毛病这是。”
“快点!干完给你工钱!”齐玉露帮他抵着门,说风凉话之余,还不忘指挥着他落盆的位置,“这边这边,二十盆,摆成方阵,轻点儿!”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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