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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飞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傅指导员插了一句:“要不是那个二混子今天反映这个情况,我们还真不知道咧!”二混子是刘敏超的战友们起的,尽管部队不允许给战友起外号。临飞这时才想起刘敏超,心里那个气啊,这个该死的,叫不让抖出去,还是把他给卖了。看来帮他还真是帮错了!改天非废了他不可!因为内心情绪有点激动,他的脸变得通红。
洪常青与傅指导员对视一眼,然后对临飞说:“今天邝司令员看了我们团的部分训练项目后,很不满意,说了很多……”
其实邝老头啥也没说,只是偶尔摇了几次头,却把一直相陪的王仲喜给摇出一身冷汗。
洪常青盯着临飞,有意识地停了一会,见他没吭声,忽然用起了商量的口吻:“刘敏超说你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那就应该有点绝活吧?啊?我想你该是时候为团里“光”一回吧?刚才团里临时增加一个“特殊项目”,这个“特殊项目”就由你来完成,希望你拿出看家本事,坚决完成这项任务?嗯……”洪指导员转头看着傅指导员。
傅指导员立刻接着说:“这是命令!一定要让首长满意!”
这不象是在搞训练,倒象是在做生意!有这么作战前动员的吗?
临飞耳背已红透了,特别是看到周围的战友都在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但一个个立在那象根木桩一动不动。这时临飞忽然瞄见远处躲躲闪闪的刘敏超和常四季。
“刘敏超说亲眼见识过你表演一指禅?可以把砖也点穿,是真得?”洪常青满含怀疑,又带点期望。
临飞知道不能再瞒了,便说有,却又很“中国式地谦虚”说:没刘敏超讲得那么神奇。但心里那个气啊,还一指禅都出来了。
洪、傅俩人互相对视了一下,都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这个已长成大酗看似文弱的临飞,觉得……又似乎感到……必竟都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带的兵里竟然会有这么一号人物,特别是洪常青,除了表面上的尴尬、生气,心里面却又有点意外的欣喜!就好比自家地里一年四季都是种的地瓜,突然有一天却挖出一支千年老参来!
临飞见洪常青两人一直在打量自己,忽然又不自信起来:“指导员,你们真得让我去啊?
万一那个……那不是更让首长和同志们看……笑?”
洪常青顿时眉头一立:“笑?!这种诚我看谁笑得出来?!……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相信你会啥子功夫?可王大炮就敢把这个宝往他身上押了!”最后这句话,他是对着傅指导员说的。
傅指导员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态。
临飞忽然很不识抬举地叨了一问句:“那我这知情不举的事……”声音不大含着嗫嚅,但指导员却听得一清二楚。
洪常青立刻就跳起来:“咋?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啊?哎呀呀……真看不出来,部队是白培养你了,啊?!你也成兵油子了?!搞成这样我都不能做主……等事完了再决定!”
摇着头转身欲走,突然想起来,又回过来道:“等下拿什么表演给司令员看?”
临飞四下扫了一眼,指着场地上还没收走的搪瓷缸说:“这个就行!”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有点惊讶地样子,洪指导员指着搪瓷缸说:“这?……铁的!刘敏超好象没说是铁吧?”他满眼征询傅指导员。
傅指导员也有点担心地盯着临飞:“可不兴闹着玩,这是大事!搞砸了看王团怎么收拾你。”
临飞很有信心地用力点点头,但马上又咧咧地道:“试试看吧!”
洪常青心一沉,立即就变了脸,喝道:“啥试试看!这时候你还能试试看?看把你能的!”
本来很温和的傅指导员这下也沉着脸严肃地对临飞说:“这是军队,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来不得半点虚头,你也是个老兵了,你会不懂?!到底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话!”
临飞被激得一个立正,从牙逢里斩钉截铁地迸出一个字:“行!”
洪常青再没二话,转身就走了,手里还拎着那个搪瓷缸。
傅指导员道:“你准备准备,就在主席台上,一定要让首长把精神给提起来!”
然后他上前给临飞整整军容,又帮了掸了一下身上的灰,末了以高八度的腔调给临飞下达任务:“二连一排一班战士临飞!立正!听我命令——目标:主席台正前方30米处等候,现在执行!”
“等一下!”刚走得洪常青又踅转身回来了,隔着十几步远扬手喊了一嗓子。
“临飞!”洪常青来到临飞面前,表情严肃地直视临飞。
“到!”刚准备走的临飞只好又站在那不动了。
“差点忘了,完成这个任务前你还必须去把这个解决了,这个不解决,你那个也就没什么戏了。”洪永青正色地说道。
“还有什么要解决的?”傅指导员有点不明白抢着问道。
洪常青扫了一眼傅指导员,声音不大地说:“你跟我来。”说完转身迈大步就走。
临飞有点迟疑地望了望傅指导员,便跟在洪常青后面。看着他们去的方向,傅指导员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随其后跟上。